袁暢先是一大早在舞團門口被三四個西裝大漢架到這裡,然後又看了這夫妻倆旁若無人地在自己面前秀恩愛。
好不容易要步入正題了吧,話鋒一轉又開始被迫上演無間道!
短短几個小時袁暢覺得自己過得很充實、很精彩!
但能不能先把舞練了喂!
這對他很重要!
“當然要練了。”
路朝夕頭一點,開始活動筋骨,邊熱身邊說道:“你別浪費時間了,快熱身啊!”
她是在怪他浪費時間嗎?
如果文化課他好好聽講了的話,這應該叫做倒打一耙吧?
袁暢露出一個無語但不失禮貌的微笑,手指關節掰得咔咔響,聽話的做起了熱身活動。
沒辦法,這是姐,得寵。
互相吐槽歸吐槽。
在搭檔這一方面兩人都屬於默契那一掛的。
就算路朝夕因為洛詞還有其他亂七八糟的事情耽誤了很長時間,一時跟不上節奏。
但袁暢的專業性足以感染到她,一個扭腰一個轉身都逐漸變得如魚得水。
只要一個人進入狀態,另一個人也能很快進入狀態。
只是路朝夕的體力明顯比之前遜色了好多,袁暢完全能看出來。
以前練習再久她都不會有這麼明顯的喘氣聲,何況現在才練習了個把小時,她的步伐已經開始虛浮了。
袁暢害怕再練習下去她會有事,就開口說休息一會兒,扶著她坐下。
路朝夕這時已經大汗淋漓。
這個季節開空調會讓人挨不住,袁暢就從包裡把自己的記賬本拿出來給她一點一點扇風。
他的字裡行間都是疑惑,“朝夕姐,你的耐久力怎麼差了這麼多?感覺你隨便耗一耗體力都很虛弱的樣子,怎麼回事?”
路朝夕緩緩地進行深呼吸,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她心裡大概猜測到了,或許是和萬宴每天餵給她吃的藥有關。
她開不了口,向別人詆譭自己的丈夫。
所以她微微泛白的嘴唇笑著對袁暢說:“沒事,我緩一緩就好了。”
自從悄悄把藥吐掉一直持續到現在,路朝夕的精力越來越差,每晚都睡不好。
她總做一些可怕噩夢,醒來後背全是冷汗,但一睜眼就完全忘記噩夢的內容,任她如何努力地回想也想不起來。
萬宴在阻止她恢復記憶,她知道。
被鎖在記憶牢籠裡的路朝夕在害怕萬宴,她也知道。
路朝夕空有24歲的名頭,其實這副軀殼裡的她是22歲的靈魂。
她就算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到‘自己’和萬宴具體的愛恨情仇。
這也就是為什麼,她明明理智地在懷疑他,卻下意識地在心裡推翻所有的懷疑。
記憶一天沒有恢復,路朝夕就會繼續自欺欺人下去。
造成了她一邊堅定不移地愛他,一邊又渴望恢復記憶,自相矛盾。
“不行,我還是讓家裡的傭人叫醫生來給你看一下。”
袁暢難得嚴肅起來,雙腳大步地往外邁,嘴裡還在說著:“你這樣硬扛著是不行的!”
他要是出了這個門嘴巴一說,傭人知道了叫來醫生,那萬宴也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