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定她沒吃藥的秘密也會被發現……
路朝夕哪裡還管自己虛不虛弱,追上去一把扯住袁暢的衣服後領用力往回拽。
“我沒那麼嬌貴,你別給我小題大做!”
袁暢人高馬大的,她又比他矮,衣領往後一扯又往下一拉,這感覺和上吊差不多。
他卡著嗓子說不出話,兩隻手弱小無助地在空中劃拉,白眼使勁往上翻。
哇……半空中飄著的那個人是他太奶嗎?
不行!他的錢還沒花完!
袁暢告別太奶,從路朝夕手裡把自己給解救了下來。
他躺在地上雙手護著脖子大口呼吸,聲音跟燒水壺出奇地一致。
“你……你想謀殺啊!”
路朝夕看到那一張臉轉過來,憋得通紅。
她頓時有些手足無措,“對不起對不起!我沒考慮到我們倆的身高差,你還好吧?”
袁暢瘋狂咳嗽著,還不忘對她擺擺手,過了一會兒才抖著嗓子說:“死不了,我還能抗。”
路朝夕趕緊彎腰想把人扶起來。
袁暢現在根本使不上力,癱在地上宛如任人擺動的死魚。
結果人沒扶起來,路朝夕自己倒被重量的慣性一下子拉扯在地。
雙腿闆闆正正地跪著,額頭順勢往地上一砸。
袁暢好好當著死魚,突如其來受了路朝夕一跪一磕頭,霎時眼珠子都要瞪了出來。
他拖著不聽使喚的身體往旁邊蛄蛹,逃出了她磕頭的範圍,哆哆嗦嗦地說道:“朝夕姐,我可受不起啊!”
額頭砸地的一瞬間,也不知道是氣血終於灌進腦子裡了,還是一下子把她砸醒了。
路朝夕記起了好多畫面。
和萬宴訂婚後,每晚睡前他也會送維生素給自己吃。
結婚前的那天晚上她很不舒服,早早回了房間休息,萬宴依然準時拿來藥給她吃。
路朝夕因為難受所以並不想吃藥,但耐不住他生氣,還是從床上坐起來乖乖吃了藥。
結果在他出去沒多久,她的肚子一陣翻湧,忍不住跑到廁所吐。
一天沒有吃東西的路朝夕沒吐出什麼,只是剛剛吃的藥丸被吐了出來。
她虛弱地去萬宴的房間外面敲門,怕他生氣所以想重新再吃藥。
家裡安靜得出奇。
一個傭人也沒見到,敲萬宴的房門也沒人應。
她正要回去,就聽到爸爸的書房傳出罵人的聲音,接著就是一聲巨響。
路朝夕虛浮著腳步跑到書房。
書房的門虛掩著。
透過門縫,她看見檔案和書籍散落一地,還有倒下的桌子和電腦。
她的爸爸歪著頭坐在椅子上,一條手臂毫無生氣地垂懸著,在空中微微晃盪。
視線再轉,是一個鞋尖出現在她眼裡。
她衝了進去,然後呢?
就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