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宴的眼神從她說第一個字時就沉了下來。
他剛才嘔心瀝血說了那麼多,盼著能得到她一點回應。
心裡已經想好要跪下來求她了。
怎麼一說到周辭聿她的反應就這麼大?
嫉妒矇蔽了萬宴的理智,偏執的佔有慾讓他起了殺心。
但是現在他很怕路朝夕生氣,不敢惹她不開心。
所以他遞給宋引一個眼神,陰狠凌厲。
“太太說什麼就是什麼,還不快送周少爺回去。”
“是。”
宋引恭敬低頭,直到萬宴上了車才又把頭抬起來。
車子緩緩起步往前開。
還沒開出多遠,路朝夕就聽到了周辭聿的慘叫。
她緊掐著大腿上的肉,慘白的臉色止不住憤怒,咬緊牙關顫抖著嘴唇對萬宴說道:“我的手很想殺你,但我忍住了。”
他是如此迫不及待清除掉她身邊的一切,謊話也不騙得徹底一點,讓她存心內疚。
萬宴喜從中來,執起路朝夕的手放在嘴巴輕輕吻了一下,“你捨不得,說明你一如從前那樣愛我。”
“幫你逃離我的人,我都要讓他們付出代價,只有他們身上痛你才會乖乖留在我身邊。”
他說得雲淡風輕,使聽的人心底發涼。
萬宴說完,輕鬆且強勢地將路朝夕抱坐在大腿上,再輕揉她的大腿剛剛被掐的地方。
“你那麼怕痛,別掐自己,生氣就掐我好不好?”
他總愛問好不好,以為這三個字是服軟必備。
其實做的每一件事都不容商量。
路朝夕看著他這張久違又熟悉的臉,記得以前睡覺夢到這張臉醒來能在床上又蹦又跳散著雞窩似的頭髮大叫,活脫脫像個瘋子。
她為他情竇初開,為他一往情深。
她最期待的,就是為他生兒育女。
現在路朝夕只覺得自己傻,愛情讓自己一葉障目,忽略掉明顯到不能再明顯的結婚陰謀。
“萬宴。”
她叫他。
萬宴眼睛猛地一亮,“路朝夕,我在聽。”
路朝夕看著他,說話的聲音很輕,卻無比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