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宴平靜的話語讓路朝夕渾身僵硬了一瞬間。
她立馬收回手瞪著他,“你把隨身碟銷燬了?”
他怎麼知道隨身碟藏在哪裡?
這個問題萬宴很快給她解答,他鬆了鬆袖口說道:“我每晚抱著你睡覺,你身上哪裡有傷會瞞得過我嗎?你把隨身碟藏在書房的暗格裡會瞞得過我嗎?”
單純的路朝夕以為計劃天衣無縫。
其實當她牴觸萬宴伸過來的手時,他就察覺到了。
她演得很好,但怎麼瞞得過滿心滿眼都是她的萬宴。
是愛還是害怕,肢體就給出答案了。
路朝夕再也控制不住發抖,她紅了眼說道:“原來一切都在你算計之中,你只不過讓我跑進了一個更大的囚籠。”
“可我沒算到你恢復了記憶。”
萬宴顯得很懊悔,“明明我們不用到這一步的。”
接著他眼裡有了瘋狂的意味,手肘搭在腿上垂頭喪氣,掩去了那一抹瘋狂。
“路朝夕,老天好像在玩我們,讓我無法自拔愛上你的時候失去了愛我的你。”
路朝夕不由得冷笑,想著他什麼時候開始怨天尤人了。
這不像他會做的事。
所以她毫不掩飾自己的嘲諷,“別什麼都怪老天,老天要背的鍋夠多了,沒空玩我們。”
“是我和你,是我們罪不可赦。”
路朝夕垂著眼說出這句話。
是她死皮賴臉追著萬宴不放,才讓爸爸逼著他娶自己,以至於逼得他心生怨恨報復。
是她太賤了。
路朝夕由衷地說道:“早知道要你愛我會讓我這麼痛苦,我死也要離你遠遠的。”
人沒有下輩子,她後悔也無濟於事。
唯一能做的,就是讓一切不要再壞下去。
路朝夕知道爸爸不會怪她,可能還會勸自己事已至此,既然有幸福的機會就牽著愛人的手幸福下去。
相愛兩個字是爸爸窮極一生都觸控不到的鴻溝,他將媽媽看得比命重要。
仇恨在他看來,沒有愛人重要。
萬宴沒有抬頭,準確無誤地抓住了她的手說了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