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子掃了眼四周,很快便想到一個法子。十分鐘後。
池塘邊的兩顆樹幹被彪子等人用車刃碎片鋸斷後推入池塘,做成一個略微簡陋的木橋。
這兩顆樹幹將池塘邊和那裸露在車廂表面的列車連線在一起。
很快。
不少倖存者從列車裡鑽了出來爬在樹幹上,整個人伏身在樹幹上,緩慢且艱難的蠕動著。
當所有幸存者已經上岸時。
恆星號列車也已經不知何時行駛至在岸邊。
坐在操控臺前的陳莽一眼便注意到人群中的季楚楚,雖然披頭散髮臉上的妝容也早已花掉,但底子還是不錯的。
除此之外,還有好幾個女人質量都不錯。
都是這個世界的小明星。
只不過季楚楚更出名一點,也更火一點。
“挺好。”
陳莽輕點了下頭,這可都是稀缺資源。
緊接著,老豬走出列車一路走至彪子身邊沉聲道:“這幾個明星我帶走了,莽爺讓我帶到打手車廂,找人給他們清洗一下,剩下的你們全帶到最後一節車廂就行。”
“明白。”
“對了。”老豬指向一旁的那個正滿臉堆著討好笑容的男人隨意道:“你是這輛列車的列車長沒錯吧?”
“是,是”
“殺了。”
“啊?”
男人身子僵在原地,恐懼頓時充斥神經,剛準備起身逃竄,便感覺眼前突然一黑,粘稠的血液滑入眼眶,伴隨著意識漸漸模糊,身子再也站不穩,一頭栽倒在地上。
臨死前的最後一個想法是。
咱們上次還在集會見過面的,你忘了嗎?也算有交情的啊。
“.”
執行完槍斃任務的彪子,深吸了一口氣,儘可能讓自己冷靜下來,只是食指還在微微發顫。
“你咋了?”
本來都已經準備離去的老豬,注意到彪子這一幕有些微微疑惑:“你突然改信佛了?殺人有心理潔癖了?”
“這人是列車長啊,莽爺肯定不會允許一個曾經擔任過列車長的人,成為恆星號的奴隸。”
“一個擔任過列車長的人,是不會甘心居於下位的,日後肯定會搞小動作。”
“在荒野。”
“所有列車無論是被俘虜還是被吞併,列車長都是必死的,而且無論查出哪個奴隸曾經擔任過列車長也是必殺的,這難道不是已經是約定成俗的事了嗎?”
彪子嘴角擠出一個有些難看的笑容,苦澀搖頭道:“唉,我當然知道這點,他是季楚楚的經紀人,我母親還在世的時候特別喜歡這個小夥,感覺像是在殺自己母親偶像一樣,多少有點感觸。”
“這樣嗎?竟然有人會喜歡上經紀人嗎?”
老豬也沒多想,只是漫不經心的擺了擺手:“下次再有這種情況,讓你手下人來動手就好了嘛,末日就算在混蛋,也不能逼著人去殺自己母親的偶像不是?”
“不過這樣也好。”
“既然你母親喜歡這小子,剛好送這小子下去陪你母親,到時阿姨也不算孤單。”
“你處理下情緒,等會兒還有任務要執行,別耽誤進度了。”
“放心豬車長,不會出問題的。”
“呼”
望向老豬離去的背影,彪子深吸了一口氣,低頭望向倒在血泊中的那具屍體,他曾經擔任過好幾次列車長,這是他在恆星號列車內最大的隱秘,這個隱秘一定不能被發現。
他以前還抱著僥倖,想著就算這個秘密洩露出去,莽爺看見他忠心耿耿的份上,也不能殺他吧?
現在看來這個秘密還是不能暴露,在荒野上,沒有任何人能容忍自己下面的人當過列車長,這幾乎是一個隨時會爆炸的定時炸彈。
而他也無法自證自己絕對不會爆炸。
自古以來,自證都是難題。
最好的辦法,就是將這顆炸彈藏著,讓誰都不知道有這顆炸彈的存在。
他下意識的看了眼身旁黑耗和另外一個一直跟著自己的兄弟,這個秘密只有他這兩個兄弟知道,其他人都不知道的。
“大哥.”
黑耗瞬間便讀懂了彪子眼裡的意思,嘴角抽了抽:“你不能吧?”
“咳。”
彪子輕咳了一聲,企圖掩飾自己的尷尬,拍了拍黑耗的肩膀:“想什麼亂七八糟的呢,走神了不是,快將這些倖存者全都帶到車廂裡去。”
“我們還要去下片區域繼續搜尋倖存者呢。”
“別亂想哈,我們永遠都是親兄弟。”
有了「索敵雷達」作為支撐,而恆星號列車又有「蛛足」,幾乎可以行駛在太平市廢墟里的大部分地方。
天黑之際。
這次搜救倖存者也算告一段落了。
不同倖存者被找到時反應情緒也不同,但無人在意。
壓根沒人在意這些倖存者是怎麼想的。
全都一股腦的塞進車廂裡。
截止天黑為止,他們已經搜尋完西邊的太平市郊區廢墟,除了部分位置實在無法進入之外,大部分藏身的倖存者都被搜救了出來。
能藏到現在還活著的倖存者,基本上匿身位置都是極其隱蔽。
像那些藏身在防空洞裡的,裡面不開門那鋼門他們確實也從外面難以破開,對方不願出來,他們也就離去了。
而這一天下來,共找到了289個倖存者。
“.”
此時天已經黑了,恆星號列車正停在太平市廢墟外的荒野上修整,而陳莽正在列車頭內眉頭微微皺起統計今日的收穫。
多了近300個奴隸。
這收穫很不錯了,生產效率將會大幅度提高。
但.畢竟是一座城市啊,他搜了一個郊區,就只找到了這麼點人?其他人都死完了?這死亡率是不是太高了點?他還操控著列車去圖書館了一趟,搜刮了不少紙質資料,也讓他對這個世界多了一絲理解,這座城市不算流動,光常駐人口就在數百萬左右。
結果末日僅僅降臨了一年,就基本上死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