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牙印

郭冬晨驚訝的是呆萌豬的狀態看起來已經完全憤怒到了極致，他還來不及思考為什麼會這樣，一看它瞪大的雙眼和前腿底下刨出的土坑，分明已是蓄力已經完畢的狀態。在場所有人如果被擊中，除了他本人，可能沒有一個能活下來。郭冬晨狂呼一聲“不好”，一咬牙就想衝過去打斷呆萌豬的蓄力，但卻已經來不及了。

呆萌豬用仇恨的眼神緊緊盯著小道子，以最快的速度直衝過去，甚至還帶起來一陣陣風聲，隨後就是嘭地一聲巨響，刺啦幾下脆響，小道子身後一棵起碼要兩人合抱的變種松樹緩緩倒了下去。

郭冬晨幾人慌忙躲避倒下的樹幹，心裡明白按這種力度衝擊撞到了一棵樹，呆萌豬基本上也沒有了活命的希望，那小道子呢？幾人閉上眼睛半晌不敢睜開，生怕看到讓人難以接受的慘相。過了一會，郭冬晨隱約聽到了幾聲輕響，揮手掃開身前掀起的煙塵，確實看到了不忍卒視的慘相。

只見全身都是血跡的小道子整個人都撲在已經死去的呆萌豬身上，雙手掰開了呆萌豬的動脈，對噴泉一樣到處噴灑的豬血無動於衷，只是伸出了一隻手，不知道在呆萌豬的頸部尋找什麼。

“太過分了！”郭冬晨心疼地大吼一聲，終於將其他幾人都吼醒，看到眼前的場景，顧輝幾人甚至還沒有郭冬晨的淡定，一個個紅了眼，急匆匆衝了過去。

“真的太敗家了！我美味的豬血豆腐呢，本來都在向我招手了啊！”所有人裡面除了郭冬晨，大概就屬鄒懷寶最是心疼。郭冬晨是長大了，分外知道聚居地生存的艱難，而阿寶則最愛吃豬血豆腐，滿腦子都在想這火山一樣爆發的豬血，每一秒鐘都得流失掉多少豬血啊。

所有人都不說話了，掏盆的掏盆，裝瓶的裝瓶，扯口袋的扯出來新時代被創造出來的新型玻璃纖維口袋，只求剩下的豬血一滴都不要浪費。

只有郭冬晨，悄悄把小道子拉到一旁，撫摸著他的小光頭，用鼓勵的眼神看著小道子，就像當年帶他出來打獵的老師一樣。

“你怎麼知道它在那裡。”

“你們說有，然後我仔細想了一下，它就出現了，我就想帶你們去找它。”這分明是感知系的手段，郭冬晨心想，難道又是一個感知系能力者？接著又問道，“那你不怕它嗎？”

“不怕呀。我在它身體裡聞到了好吃的味道，所以我就跑過去咬了它一口，沒想到沒吃到想吃的還把它生氣了。不過它生氣的時候還挺可愛的，就是太笨了，一點都不知道變通。”停頓了一下，小道子繼續說道，“還有，它的力氣應該比我大很多，我擋不住。”

說到這裡，小道子情緒有點低沉，好像呆萌豬力氣比他大，擋不下它的衝擊是一件讓他特別難受的事。

殊不知郭冬晨心裡已是驚濤駭浪在翻滾，收穫了一頭呆萌豬固然是很大的收穫，但是如果小道子的感知沒有錯，這個還不到一階的小子既有感知系的天賦，貌似在格鬥系至少在肉體力量方面具備一定的特長，這個收穫可比一頭呆萌豬大多了。

按照小道子自己的說法，在感知系方面已經觸控到了超頻聽力也就是聽覺強化二階能力的門檻，在格鬥能力方面則是堪比二階力量專精的能力者，如果小道子所說沒有誇張的成分在內，可以說在感知系和格鬥系的天賦都非常出色。

儘管能力者一旦選定能力後，在定向進化劑的作用下，自然就會將其他幾個方向的能力弱化，最後只能固定在進階能力者之前的水平，比如說小道子選擇了感知系，未來所有的進化點自然而然向感知系傾斜，在格鬥系方面則只能保持現在的水準，也就是最多比擬力量專精二階的能力者，反之選擇了格鬥系也是一樣，感知系方面就會停滯不前，只能保持現在模糊的感覺水平--但是實際上這已經很強了。

實際上，也有很多人選擇鋌而走險不使用定向進化劑，想要在感知系和格鬥系方面都有發展，這種人貪心不足蛇吞象，十之八九會變成非人非獸的怪物，向混亂無序的方向發展，最終失去理智，成為不知名荒野生物的一種。

一頭豬隻能滿足聚居地一段時間的肉類供應，一個有能力的人卻能守護聚居地幾年甚至幾十年。轉念間郭冬晨想起了老師臨行前的交代，看小道子的眼神就更加奇怪了。

“也不知道老師從哪找來的這個小怪物。”郭冬晨想著，從小道子的回答裡，郭冬晨已經察覺到了能力者覺醒的意味，想來不用多久，小道子就能獲得他的感知系或者格鬥系技能了吧。

“你們這幫小子，別在那磨磨蹭蹭了，趕緊收拾完好回家。今天能有這頭呆萌豬的收穫，夠我們回去休息半個月的了。”郭冬晨趕緊招呼剩下幾個還在收拾戰利品的隊員，“平子，你也別在那呆愣著了，趕緊走，等會血腥味指不定吸引來什麼野獸呢？”

“不是，頭兒，你要不過來看一下？”郭君平頭也不回地說道，一隻眼睛還瞥了一下小道子。

郭冬晨覺得有點奇怪，但他也沒多想，還是走了過去，發現幾個原本都在收拾豬血的隊員都緊盯著呆萌豬的脖子，豬血清理完畢後的兇殺現場，兩排整整齊齊的牙印躍入眼前。

郭冬晨也有點凝重，核戰後的新時代才發展36年，人類還有太多未知的東西需要探索，低階動物的能力研究暫時處於停滯狀態，大抵卻是參考了人類的能力譜系。呆萌豬作為常見的二階生物，只能遊離生存於人類與荒野之間，但根植於舊時代基因裡面的膽小因子，仍然導致了呆萌豬整個基因進化的過分保守。36年的時間裡，除了進攻方面在生命被逼到絕境或者憤怒到了極點的蓄力衝擊，幾乎將全部的能力都向防禦的方向發展。防禦能力則全部體現在呆萌豬的皮毛上，哪怕是此時的郭冬晨，也沒有把握能夠一拳擊破呆萌豬的皮毛防禦。當然，如果用比較尖銳的指法或者藉助武器裝備比如帶刺的拳套又另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