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渴望長大的憧憬

“小道子的牙齒有這麼堅硬嗎？”郭冬晨的腦袋裡，原本調皮可愛的小道子漸漸有向怪物發展的趨勢，但他知道這不是追究的時候，所以他明知大家可能猜到了牙印屬於小道子，但還是猜測性地說道，“可能是在遇到我們之前被其他野獸咬了吧。指不定那頭野獸就在身邊呢。不管那麼多了，我們趕緊將現有的戰利品帶回聚居地，存入倉庫才是正事。”

這次隊員們都反應很快，哪怕是平時比較沉默的郭念雅和譚紹宇也掩飾不住臉上的喜色，其他人更加不要說了，如果不是還在山裡，除了郭冬晨，其他人估計都要開啟吹牛模式了。

只有小道子，還是一副沒事人的樣子，安靜地跟在隊伍中間，用他那雙好像會說話的眼睛，好奇地四處張望著，那雙活潑好動的腿則好像隨時都會衝出去一樣。

郭冬晨將所有人的樣子看在眼裡，明知因為今天的單獨行動和獨自一人殺掉一頭呆萌豬，讓其他幾個人和小道子之間已經產生了一條看不見的裂縫，如果不及時糾正，這條裂縫以後是需要用人命去填的。

但郭冬晨搖搖頭，想說什麼終究還是沒有說出來，就如同年少時老師和那些師兄們，哪個不是成天跟在他的耳朵邊上千叮嚀萬囑咐。可是真的聽進去的又有幾句呢，還不是自顧自一個勁向前衝，衝向長大，衝向功業，衝向遠方。

“年少時渴望長大的憧憬，果然帶有難以言喻的憂傷。”郭冬晨心裡暗暗想著，講出了一句舊時代不知哪個角落裡鐫刻的名言。

但老師從小在他耳邊唸叨的調子仍然牢牢地印在腦海裡：

黑夜獨行，何以成眠？

前路坎坷，何以成事？

人影寥落，何以成家？

守久必失，何以成人？

孤軍漏算，何以成全？

想著想著，郭冬晨嘆了一口氣，悄悄地加快了返程的步子。

一刻鐘後，郭冬晨一行8人穿過了森林，踏上舊時代入城公路遺蹟，走到單拱門前，透過城門口的通行認證，帶著戰利品回到了鐵鈴古關。

鄒懷寶、顧輝、陳俊和譚紹宇雖然抬著重達近500斤的呆萌豬連續走了5公里山路，身體上頗為疲累，但進城後還是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身子，臉上洋溢著堅定自豪的笑容。走在一旁的郭念雅和郭君平自然是與有榮焉，郭冬晨也情不自禁綻放了笑容。畢竟，哪怕外面再苦再累，人生再難再艱，內心再愁再酸，回家，總該是笑的。

舊時代戰場勝利歸來叫做凱旋，新時代暫時還沒有聽說哪裡有戰爭，此時此刻，應當可以算凱旋了吧？

只有小道子，還是一副波瀾不驚的小大人模樣。

沿途受到婦人歡迎自不必多說，正好課餘時間的孩子們也跟了郭冬晨他們一路，從早上出去，還不到晚上就搞了個大塊頭回來，確實令人驚喜。畢竟在所有變異生物裡，大概只有呆萌豬這個家族的肉還保留了一些舊時代肉豬的口感，受到大部分人的喜愛。

不知道在低階動物的菜譜裡，人類的口感怎麼樣，又排在一個什麼樣的位置。

“這大概是隻有小道子才會思考的問題吧。”郭冬晨心想，“這才多久就被他影響了。”搖搖頭，郭冬晨看著阿寶他們將呆萌豬送進倉庫，帶著小輝幾個人向身殘志堅的倉庫管理員莊重地行了一箇舊時代的軍禮。看到小隊的功勞簿上又記下了重要的一筆，滿足地離開了。可別小看這功勞簿，每到月底，聚居地就要將各家各戶一個月來的功勞進行公示，以此為依據，分配生活和戰鬥物資，甚至是至關重要的定向進化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