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欲罷不能的本能
話剛說完,顧清自己倒是笑的花枝招展:“怎麼樣,聽完有沒有心動呀,鳴道哥哥......”
剩下張鳴道目光呆滯呆立原地,也不知道是希望顧清說的是真話,還是希望她說假話,又或者兼而有之,只能裝傻充愣,對顧清末了故意噁心人的稱呼充耳不聞:“三妹,你說的啥,我咋聽不懂?”
“哼!行了,別裝了!”顧清看不下去了:“不好玩,趕緊吃菜,再不吃全是冷盤了。”
“吃吃吃,必須吃!”張鳴道樂得裝糊塗,兩人推杯換盞,邊聊邊吃起來。
“嗯額,這個......是什麼肉,這麼好吃?”
“瞧你這德行,慢點吃,別噎著了。這肉啊,就是普通的三階飛天羚羊肉。”
“三階還普通啊,三妹你口氣真大!”
“你才口氣真大呢,我口氣清新著,不信你來試試?”
推杯換盞,眼看著一大盤羚羊肉進了張鳴道的肚子裡,高腳杯裡面的液體也越來越少,從未飲過紅酒的張鳴道此時面色緋紅,眼神迷離,不知為何感覺到了朦朧的醉意,精神開始恍惚起來,眼前飄動的人影時不時是顧清,時不時又是賀菲菲,說話也不知不覺帶著曖昧的話外之音:
“我還......從沒聽說過試口氣呢,這玩意......怎麼試啊,三妹......你真逗!”
“那......說明你少見多怪,小妹......這就來讓你試一下。”說完,顧清搖搖晃晃走到張鳴道身邊,順勢往他身上一躺,整個人坐在張鳴道的腿上,佈滿了桃紅色紅暈的小臉靠過去,玉嘴微張,輕輕向張鳴道呼了一口氣。
顧清的身體很軟,軟到好像沒有骨頭,隨時都會從張鳴道身上滑下去,張鳴道只得伸出雙手環著顧清的腰部接住了,觸手所感,顧清的身體那麼滾燙,那麼柔嫩,那麼整個人散發著誘惑而又迷人的氣息,張鳴道本就恍惚的意識逐漸模糊,好像回到了賀菲菲的身邊,懷裡抱著的就是他心心念唸的姑娘,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非常衝動,一陣陣不知名的刺激衝擊著他的大腦和**,讓他很想將懷中的女孩揉進自己的身體。
張鳴道的精神時而清明,時而混亂,眼前時而顧清時而賀菲菲,心裡各種各樣的滋味環繞心頭,愧疚、心動、遺憾、可惜、抗拒、妥協,種種情緒交替出現,唯一不變的是越來越強的本能與肉~欲衝擊。
一個時代總有一個時代的註腳,一代青年須有一代青年的態度。
新時代是人類艱苦前行坎坷崎嶇的時代,眾生皆苦,眾生皆累。昨天看不見今天,今天看不到明天,明天也許就是最後一天都是常事,懵懵懂懂的普通人更加不堪,人生一世,轉眼灰飛煙滅物是人非化為歷史,再如何苦苦糾結,勤懇奮鬥,鬥不過世間大勢,何不及時行樂?
如果兩性之間房中行事非是愛慾本能,引得人流連忘返,恐怕就沒有夫妻一說了。且看世間多少離塵之侶,人到中年,愛慾消退,本能褪去,又有幾人不是隨波逐流,將就度日,恨不得將身邊人、枕上客一腳踢開了事?卻偏偏還維持著看似和諧的夫妻關係。
一切根源,無非是基因求生本能驅使,以神經快感為舟,駛入慾望之海,迎著快感高潮,走上繁殖之路,開始進化之旅。古人所謂“食色性也”“古人得道者,就在於聲色滋味能久樂之”又有“耳不樂色、目不樂色、口不甘味,與死無擇”。
新時代基因進化的步伐越來越快,基因差別越來越大,基因外顯差距越來越大,求生的壓力驅使人類陷入無止境的繁殖困境中——越是天賦低下,基因求生壓力越大,繁殖慾望越強,生殖週期越短,繁殖下來的人越多,在有限的資源內,基因載體生存更為艱鉅,於是週而復始,只能寄希望於某個基因突變。
數量累積則是質量突變的最直接最有效手段。
愛慾本能漸漸主導了張鳴道的神志,也許就是某個瞬間,猛獸的牢籠枷鎖輕輕鬆開,慾望之獸試探性地輕輕一推,便踏進了廣闊天地,張鳴道好像看到了賀菲菲甜蜜嬌羞地笑著,散發著可口誘人的味道,一張櫻桃小嘴微微喘著清新的氣息,張鳴道再不猶豫,大手一緊把懷中人兒抱得緊緊地,猛地吻了上去。
然而兩條柔滑的舌頭才剛剛纏到一起,張鳴道猛然清醒,大手一推將顧清推開,腦海裡響起毫無情感波動卻直達心底的聲音:“警告!檢測到HIV病毒,感染機率0.0007%,建議遠離。重複!警告!檢測到HIV病毒,感染機率0.0007%,建議遠離......”
身體裡各種情緒慾望潮水般離去,張鳴道的眼神回覆清明,眼前的顧清滿臉紅暈,謎一般的微笑如同長在了臉上,她整個人如同被慾望控制,時不時手舞足蹈發出痴痴的笑聲和意義不明的音節,雖緊閉著雙眼,卻能夠看到淚水滑落的痕跡。此時見張鳴道停下動作,顧清睜開迷離的雙眼,透著水霧的雙眸如同會說話一般散發著誘惑的邀請。
張鳴道感覺到了顧清的情緒,更加清晰的是一種控制不住的厭惡,就好像從電子合成的警告音響起,眼前這個人就是他在這個世界上最討厭的人。
張鳴道一記手刀,將顧清敲暈,放到床上,安靜下來的玉人眉頭微蹙,好像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事,但整個人溫柔嫻靜,髮絲隨意散落在一旁,明明已經昏迷,手指卻緊緊握成拳頭,整個人的神經處於半警戒狀態。張鳴道剛走開,又像是想起了什麼,走過去把她攥著的拳頭分開,一個平常很少會遇到,甚至整個新時代都很少會出現的小物件安靜而又委屈地立在手心,從它的褶皺程度來看,必然被顧清用力握了很久。
張鳴道走回椅子上坐下,接過一杯清水一飲而下,閉上眼睛,剛才的一幕幕在眼前緩緩飄過,如同觀看一場無聲的電影:
從一開始,顧清就很少進食,她只是在聊天的間隙偶爾吃兩口,而且她看張鳴道的眼神很奇怪,有喜歡、有迷茫、有懊悔也有痛快,更奇怪的是張鳴道對顧清奇怪的神色卻一點都不覺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