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故人傳聞

“老師，這個我還真沒有想過。”郭冬晨赧然一笑。

“你沒想過？也對。”老師倒是笑容不變，“新時代的人們每一天都為了生存而奔波不止，怕是除了我這種糟老頭子，沒幾個人還有時間想著學習了。”

“老師，您不是糟老頭子......”老師無視郭冬晨的打斷，擺擺手繼續講到：

“如果我沒猜錯，運道系顧名思義，具備運道系能力天賦本身就要看運道。所謂一命二運三風水，運通常被看作命的展現與延續，運道好不好，運道強不強，運道硬不硬都是運道系能力看重的。很遺憾的是，我們這個小小的聚居地，好像還沒有出現過運道好，運道硬的人。”

“老師，我明白了。”郭冬晨看著小道子說道，“那小道子......”

“不要提這混小子，說起就來氣，來來回回教了3年，一出去就闖禍。”老師瞥了一眼小道子說道，“接下來你還得好好帶帶他，不要讓他過早地升階，讓他好好適應適應，蹲一蹲苗，知道嗎？”

“懂了，老師。”郭冬晨笑著應到，“您啥時候有空，今天託小道子的福，他們幾個各自截了些呆萌豬的豬血。我不成氣，就喜歡豬耳朵這口，偷摸著整了一個下來，要不今晚去我家坐坐？”

“看來冬晨也變了，什麼你喜歡豬耳朵，是我喜歡吧。坐坐！難得你這麼有心，必須去坐坐！”老師這時候仍不忘挖苦小道子，“教了你們沒幾天，你們倒是天天惦記著我，再看看有些我天天教，教了好幾年的。這人吶，就是不能拿出來比，比起來能讓我早幾年入土為安去。”

小道子低著頭，一個人站在那，半天都不言語。

新曆36年到新曆38年冬，隨著荒原上各類生物能力等階越來越高，人類的生存環境越來越苦，小道子在鐵鈴古關跟隨郭冬晨度過了艱苦但又幸福的兩年，也慢慢成為了一名狩獵能手，只是不知為何，仍然沒有突破成為一階能力者。

短短兩年，物是人非。顧輝14歲那年剛剛成家生下一個大胖小子，在一次獵殺棕熊的時候重傷假死的棕熊臨死爆發，同歸於盡，郭冬晨知道，不知道顧輝是從哪聽說的吃熊膽能讓小孩膽氣壯，發育好，小輝只是想偷偷留下一個熊膽；郭軍平是失蹤的，一次負責整個鐵鈴古關的夜間放哨，只聽到一聲慘叫聲，就消失在荒原上；郭念雅嫁給了另一個狩獵小隊的隊長，成為了專管後勤的人；譚紹宇在一次狩獵中落下終生的殘疾，輪流掌管聚居地的倉庫；鄒懷寶則踏上了和郭冬晨一樣的老路，當上了一支小隊的隊長；孤兒出身的陳俊則趁著一次上級管理者到來的機會，作為隨從去了楓橋古鎮。

小道子還是一樣，那樣沉默，那樣安靜，那樣淡定。或許，如果不是那一天的到來，他還會繼續將這種狀態保持下去。

直到那一天來臨。

若非牢牢記得幼時幸福快樂太短，誰會想今時來日方長？

若不是那一天到來，大概整個故事的走向又將是另外的場景吧。

但那一天遲早要來的。

新曆38年，春。潭山古寺，新時代以來一直都是楓橋古鎮下屬第一大村落，登記在冊的子民達到了1400餘人，距離突破鎮級也許就在這幾年，它與位於楓橋古鎮西北角的鐵鈴古關不同，潭山古寺前後逶迤近十公里，穩居楓橋古鎮各下屬聚居地第一高手之位的賀金先，被好事者稱為“格鬥系四階以下第一”，如果在楓橋古鎮要找下一個晉升四階的強者，絕大多數人都會第一時間想到賀金先。

賀金先本人倒是對此不置可否，他天生膚色白皙而五官周正，清秀中帶著一絲俊朗，一頭細密黑髮，雙眉濃且鋒利，雙眼時不時閃爍精光，從天庭到左眼角的一道傷痕不但沒有損害他的氣質，反而是常年保持在臉上的微笑會讓所有見到他的人都感到他的真誠與坦蕩，加上二十四五歲這個在舊時代正是最具蓬勃精神的年紀，分外讓人如沐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