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一見如故兩相依

在荒野與楓橋古鎮之間，人類與變異後的野獸經過長達三十多年的鬥爭與廝殺，形成了一條長達近五公里的緩衝區。在這片緩衝區裡，人們與動物都會偶爾路過、停留、越界，從來沒有人或者動物能夠長期生存乃至定居。

也許還會有一些懵懵懂懂無家可歸的荒野生物與初生牛犢不怕虎的人憑著一腔熱血在這片區域苟且偷生，但實力不足的他們，更多的成為了獵手狩獵順手解決的物件--在這一點上，人類和荒野生物保持了同樣的觀點和做法。

能夠在這塊區域長期生存的人極少極少，但從客觀上來講，儘管遠離聚居地，存在較高的危險性，甚至幾乎永遠都不能休息放鬆，但多少年執行在規則之下的緩衝區，已經是比較安全的地方了。

新曆38年冬，張鳴道帶著賀菲菲在緩衝區落腳，這是張鳴道從離開就決定了的事。晴天的晚上，張鳴道和賀菲菲還能看到天邊依稀傳來朦朧的星光，白天還能有片刻的光明，讓人知道太陽也沒有將這塊蘊含希望又飽含絕望的地方遺棄。

一到陰雨天，就成了張鳴道和賀菲菲最討厭和警惕的天氣，甚至有好幾次，如果不是張鳴道在睡夢中仍然保持相對警惕的狀態，他們倆早就已經成為了藉著天色和風雨聲偷襲者的食物或者戰利品。

後來，張鳴道和賀菲菲找到了一個曾經是某頭兇殘野獸的洞穴居住，藉著這頭兇獸的震懾度過了安全而又短暫的三天，在居住地的周圍佈置了一道道警戒線，這才有了真正意義上比較安全的小家。

第四天，來了一頭挑戰兇獸權威的挑戰者，一頭舊時代野熊，新時代變異之下已經成為了一階野獸，所幸張鳴道藉助之前佈置的警戒線提前發現了，在野熊必經之路上下了一個深坑當陷阱，這才花費了近一個小時耗死了這頭野熊。

往後的四年，張鳴道與賀菲菲在緩衝區極限生活著，賀菲菲慢慢學會了講話，每年郝之華的忌日兩個人都會悄悄前往郝之華的墓地進行祭拜，也只有這段時間，兩個人才會離開自己固有的狩獵和警戒圈。

也不是沒有遇到過危險，蒼穹之下，眾生平等，人與人、人與動物，時時刻刻都處於求生的邊沿，但是幾乎每次張鳴道都能夠藉助警戒線提前發現敵人，根據敵人的特點針對性對付。

最危險的一次是遇到了一支潭山古寺的小隊，那是新曆40年的秋天，那支小隊狩獵時關注了張鳴道藏身的區域很久，經常發現荒野生物出沒到這個區域後就消失了蹤影，他們懷疑這塊區域有一個大目標，於是結隊過來準備大幹一場。

張鳴道不知道實情，還以為這是潭山古寺的追捕小隊，眼看著對方几乎是直奔目的地一般向他的藏身地進發，張鳴道先發制人，甚至動用了從來不動用的M1911手槍，最後還是和對方的類法系二階巔峰能力者拼死廝殺，才將這支小隊埋葬在了這塊區域。

受到對方火系專精二階能力完全狀態一擊的張鳴道絕地反殺後，渾身幾乎被烤了一遍，差點失去行為意識，若不是最後在賀菲菲的幫助下回到了藏身地，怕是要被熊熊燃燒的山火烤死在無人知曉的山頭。。

經過這次戰鬥，危機感瞬間籠罩在張鳴道和賀菲菲的頭上，大概恢復了8成的狀態，張鳴道就帶著賀菲菲準備離開了生活了2年的藏身地，尋找下一個適合生活的家。

張鳴道與賀菲菲早就做好了隨時搬遷的準備，但是當搬家的那天真的來臨，兩個人守著這2年記憶體下的東西，一件件都捨不得放下，又一件件都不得不放下，到了最後，連不到一階能力者的賀菲菲都被他們的行李綁成了一個粽子，更不要說張鳴道了--他已經完全成為了一個移動的搬家公司。

儘管如此，5歲的賀菲菲仍然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只有非常熟悉她的張鳴道知道賀菲菲自出生起就缺乏對情感的認同與感知能力，賀菲菲的面無表情只不過是在情感接受和表達方式上的缺失。這樣張鳴道才在她眼睛深處看到她對情感的微弱變化，看到彼時賀菲菲眼底深處濃濃的留念意味。

長達兩年的相處已經證明，賀菲菲固然有感情認同與感知缺陷，張鳴道本身也是一個不善言辭的人，於是乎兩個人的相處幾乎完全在眼神和意識交流中進行，才讓張鳴道敏銳地感受到了兩人在很多方面的同感和默契，特別是那種根植於心底的親近感，讓兩人迅速進入了彼此的信任名單。

此時搬家，眼見賀菲菲流露出悲傷和留念地意味，張鳴道想都沒想，輕輕把賀菲菲抱在懷裡。

那是新曆40年的秋天，他們兩顆心緊緊貼在一起，無聲歲月中形成的起搏器將兩個人的心跳激發的越來越快，張鳴道蹭的一下臉就紅了，只有不知所以的賀菲菲瞪著那雙黑白分明顯得格外無辜地雙眼，看著張鳴道尷尬地雙手都不知該放哪。

許是心血來潮，賀菲菲閉上眼用自己的小頭蹭了蹭張鳴道略顯粗糙的手掌，用稚嫩的聲音問道：“道子哥，看你臉色好紅，溫度好高，你是哪裡不舒服嗎？”

這下刺激得張鳴道張鳴道更是羞急，趕緊把雙眼閉上，輕輕把賀菲菲推開，平息了有一會才說道：“我沒事，剛才是心有所感，可能是要突破了吧。”頓了一下，張鳴道接著帶著點高興的語氣說道:“菲子，我們趕緊走吧，這次我們要找一個更大的新家。”

“嗯嗯。”到底是小孩子，加上本身感情感知能力弱，賀菲菲很快就忘記了剛才的憂傷，挽著張鳴道的手臂一起向前走去。

受傷痊癒後，張鳴道身上不知不覺已經積累了14個一階進化點，興許是積累足夠，順利突破了感知系二階和格鬥系二階。實際上，張鳴道還不知道自己操作系方面的能力等階，只不過從顯現的跡象來看，如果讓懂行的人知道了，就會明白張鳴道具備小槍專精三階的能力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這種天生具備某個能力譜系高階能力的現象雖說萬中無一，但在新時代倒也不是個例，未必能讓人多驚訝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