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在斯黛拉的追問下，萊凜興沖沖地講了一路她和埃麗小時候的故事，直到幫著斯黛拉把東西扛到了行宮底下，她才猛然想起，自己之所以搭這個話，是想順著給小朋友的禮物試探斯黛拉對孩子的態度。
——說到底，她還是想七拐八繞地把話題帶回斯黛拉為什麼要做那個傳說中的手術上面。
“好啦！”斯黛拉滿意地拍拍手，“真是多謝你！改天喝一杯！”
“好啊，好。”萊凜也只能點頭——有這句改天，也比沒有強。
兩人分別，各自忙自己的事去了。
夜幕低垂，從這天晚上開始，行宮夜間嚴格戒嚴，超過七點半便不再允許人們自由活動，不僅是孩子們，大人也是如此。這天晚上六點過後，桑塔這些做事的人就跟打仗似的到處忙，她們以往總是忙到夜裡九點，等到大部分人都睡了，再去花園或玻璃房那邊一起坐著聊會兒天，這麼捱到十點多才上樓。今天忽然勒令七點半就得結束一切工作，打得她們措手不及，心裡也暗自琢磨，為什麼要把時間定得這麼早？她們看那位監察官自己可就是個夜貓子呢！然而赫斯塔這條規矩定得毫不留情，這天夜裡剛到七點，她就親自下樓到處巡視，看哪裡還聚著人。彼時桑塔正最後一個從廚房出來，就聽見赫斯塔用有些不快的語氣喊她的名字，問她為什麼這個點還在外面。桑塔連忙回答，廚房裡沒有人了，所有人都空了，她是最後一個，鎖了門就要回去了。
赫斯塔沒有繼續追問，但看上去似乎稍稍微滿意了些。
人們琢磨著赫斯塔這麼做的理由，但到了七點半，大部分房間都熄燈之後，赫斯塔一個人又轉回書房了。
司雷、萊凜和西莫婭正坐在那裡等她，她的桌上還放著今天下午從農場那邊送來的賬目，上面是去年整個農場的營收情況。
“好，來齊了，”赫斯塔帶上門，“那我們開始吧。”
“這就算齊了嗎，下午那位老先生不來嗎，他好像在賬目上很有經驗——”
“他很快就要離開農場了，不用找他，”赫斯塔坐了下來，“這些討論有我們幾個就夠了，萊凜你先把下午我們討論過的情況和司雷還有西莫婭同步一下——你們會看賬本嗎？”
“會一點，不多。”司雷答。
“我也是。”西莫婭道。
“不需要你們多會，我也不懂這些，我一個開酒館的……”萊凜翻開賬本，“但這裡面有些明顯的問題，很容易就能發現。”
司雷和西莫婭同時朝著桌面微微傾身。
“賬本上說，我們的咖啡種植園，實際種植面積是 150公頃——我個人感覺不止，但這個按下不表，先講講種植園的情況。
“一般來說，咖啡產量受種植密度、品種、海拔還有管理水平的影響，這些都會反映在農業成本和管理成本上。
“一般一公頃可以種一千到五千株咖啡樹，密度高產量就高，採摘集中，也節省人力，但是通風一差就容易生病，葉鏽病一起來，那就成片成片地枯萎，再加上樹和樹之間爭奪養分，光照不足，果子的風味也會變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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