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要去嗎?”琪琪有些驚奇地抬頭,“我?”“是啊,上面寫了你的名字哦,每個人都會去。”宜學提醒琪琪把卡片翻過來——只見另一面有著一行手寫體的“給琪琪”。
“哦……”琪琪有些莊重地收起了卡片,“我會去的,不會遲到。”
“嗯哼,”宜學仍在自己的包裡翻找著東西,而後又抽出一張顏色更鮮豔的卡片,“還有一張哦。”
琪琪再一次期待地接過:“這又是什麼呀……”
“是我們的第一次談心沙龍,之前帶你們去參觀過一個有天窗的大房間,還記得嗎?你還幫帕卡特寫過裝飾那個房間的貼紙呢!”
“哦我記得!”
“第一次沙龍在下週二晚上,”宜學道,“所有的孩子都要參加,每個人也都要發言,最好不要請假哦。”
琪琪的表情有些微妙。
“怎麼了?”
“……大家說的話我聽不懂,”琪琪輕聲道,“我說的話大家也不明白……我有點兒……”
“別擔心。”宜學道,“我會跟你一起去,也會有好些能說十二區語的老師跟著一起去,不管是誰說了什麼話,我們會慢慢地翻譯給所有人聽,每一個人都能聽懂。”
宜學看了一眼時間:“馬上就一點半了,快去操場吧,不然遲到了。”
“……好!”琪琪將兩張卡片收進了自己的帶鎖櫥櫃,“宜學老師再見!”
琪琪朝著操場跑去。
她有預感,大約這會是一個難熬的下午。
但是沒有關係,不論這個下午有多麼煎熬,它都會結束的。
也許她應該接受這一點:她對十一來說並沒有那麼重要,十一也完全沒有拿她當真正的朋友。這固然是個令人難受的現實,但只要努力,她總能消化掉它。
……
一整個下午,加荷多蕾都有些懨懨的。她坐在窗邊看著遠處的警察和行宮的守衛對峙,警察似乎想進來搜查詢問,但守衛自始至終都沒有讓他們進來。
受害人及其親眷往往對加害人的身份帶著天然的直覺,而加害人更是對誰會來尋仇這件事異常敏感。第二樁血案過後,農場勞工聚居地的人就開始把矛頭指向赫斯塔的莊園——然而赫斯塔一整個下午都不在,沒有得到她的命令,整個行宮哪裡敢隨意放人進來。
加荷多蕾就這麼看著兩撥人又鬧又罵、幾乎快要打起來,但她心裡始終在想別的事。
她下午收到了伯衡的來信,他將在下週三早晨過來探望,如果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她和尤尼斯可以到時候反饋。
可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呢?加荷多蕾手裡捏著那張帶著赫斯塔簽名的邀請函,抓破腦袋也想不出有什麼特別值得和伯衡老師彙報的,是……她確實和幾個水銀針一起大鬧了劇場……但這似乎並沒有給她的生活帶來什麼變化。
她沒看出赫斯塔有刻意訓練迦葉作戰的打算,這些孩子送來農場已經這麼久了,赫斯塔布置來的那些老師既不帶她們體驗實戰,也不帶她們學習戰術,每天只是上些課、然後就是跑步、踢球,玩一些對抗類的遊戲……這有什麼用呢?加荷多蕾的心情有些低落。她有點兒看不清赫斯塔究竟在做什麼,並莫名感到自己對她似乎有些虧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