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大壯是個賭徒,賭徒的特性就是沒錢就去偷。
所以別看他剛住進陸順知家裡幾天,就已經把他家藏錢的地方都摸清楚了。
只不過他現在剛住進去,陸順知兩口子外加自己的孫子孫女都嫌棄他。
沒一個人給他好臉色,所以他只能小心翼翼的,以免被趕走。
錢還沒來得及偷出去賭。
他把塞在廚房櫥櫃底下的錢袋子翻出來。
裡面有一個金手鐲,幾個金戒指,還有幾個金項鍊。
這是陸順知家裡壓箱子的寶貝。
他猶豫了一下,拿了個金手鐲出來,把剩下的東西又放了回去,揣著金手鐲就往外跑。
生怕晚一步沈梨初就跟著警察走了。
跑到院子裡看沈梨初還在,這才鬆了口氣。
把金手鐲從兜裡掏出來,塞到沈梨初手裡:“爸現在手裡沒有錢,只有這個,你先拿去賣了換錢。”
“等爸有了錢一定多給你點,好好彌補我犯下的過錯。”
沈梨初接過手鐲看了一眼,揣進兜裡,轉身要走。
陸大壯一把拉住她:“兒媳婦,我剛才跟你說的事,你看行不行?”
沈梨初看了一眼門口,臉上帶了幾分為難的神色:“我考慮一下。”
“別考慮啊,我這大金手鐲都給了。”陸大壯狠狠心,咬著後槽牙,“你這樣,我這就去湊錢,你說個數。”
沈梨初伸出一根手指。
“一千??我哪有那麼多。”陸大壯瞳孔驟然收縮,呼吸停滯,心臟漏了幾拍。
“你這是想要我的命啊。”
“我都這個年紀了,被媳婦趕出家門,房子也沒了,錢也沒了,兒子也沒了...”
陸大壯說著,淚水從他渾濁的眼睛裡溢位來。
“我也不著急,你慢慢想辦法。”沈梨初嫌棄地甩開陸大壯的手,轉身離開。
陸大壯呆愣地站在原地,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蒼老的手拭去臉頰的淚痕。
她既然要他的錢,就不要他的命了吧?
——
派出所裡,沈梨初坐在派出所所長對面。
她把兜裡的認罪書放在桌子上,“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周所長,所有人都說你是最公正的父母官,你一定要給我外甥女做主啊!”
周正忠被她這麼一跪,嚇了一跳,連忙起身,虛扶了一把:“同志你快起來,有什麼事坐下說。”
“周所長,我也是實在沒有辦法才來求你的。”
“這個人平時在村裡就仗著有背景,經常欺負人。”
“他二叔是大河村的村長,好像聽說還有個什麼親戚是派出所的,村裡人都不敢得罪他。”
“昨天發生這種事,我姐姐姐夫甚至都不敢報警,就怕被他報復。”
“我不能讓我外甥女受這種委屈。”
“但是,像我們這種社會底層的小老百姓沒有背景,想申冤都很難。”
“所以我只能來求你。”
“我外甥女才21歲,要不是我趕到得及時,她這輩子就毀了...”
沈梨初說完,趴在桌子上痛哭流涕。
上輩子,自從發生了這件事之後,蔣小晴的眼裡就沒有光了。
雖然她從沒跟沈梨初說過這件事,但是沈梨初知道,她沒有自殺是因為不想讓白髮送黑髮人。
沈萍初和蔣智勝妥協也是沒有辦法。
那時候劉國輝媽媽的姘頭已經當上了派出所所長。
他們心裡也清楚,報警是會被壓下來的。
而且如果不同意這門親事,劉國輝絕對不會放過他們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