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克！老大要你過去做手術！”
“哐哐哐！”
“再不出來，俺就把你的史古格拿去做燒烤！”
“來啦，別催！”
李諾朝外吼了一嗓子，低頭向腳邊的史古格投去一個眼神。
這是這具瘋醫身體的本能反應，照做就行，別尋思這是為什麼。
那史古格吃得跟頭豬一樣，模樣憨態可掬，周圍有不少獸人惦記它。
得到主人的眼神示意後，它咻的一下鑽入床底，藏進窩棚下方的密道。
李諾照著瘋醫的習慣，解除柵欄門上的機關陷阱，把門拉開。
一道黑影從屋外的泥濘地面上投射進來。
黑影的主人身高接近兩米，肩寬也是兩米，身上穿戴鐵皮製成的罐頭式盔甲，活脫脫的鋼鐵巨獸。
四周的獸人聽到動靜，紛紛從自家的窩棚裡探出腦袋，畏懼地觀察高大的獸人。
和這身穿盔甲的獸人比起來，中立地區的獸人瘦瘦巴巴的，腦袋還沒有對方的胳膊粗。
李諾的目光從覆甲獸人的雙腳向上移動，最後落在對方包裹在鐵皮裡的面孔上，腦海中自動浮現相關的記憶。
首先要明確一點，諸如“突突小子”、“野豬小子”、“技霸”之類的稱呼，是人類帝國起的。
在獸人群體內部，有很多各個氏族自己搗鼓出來的兵種，他們並未在與人類帝國的戰爭中出現過。
以面前的獸人為例，他在這嘎達被稱呼為“硬漢”，也就是“硬硬的壯漢”，簡潔明瞭，通俗易懂。
從人類的角度來看，李諾覺得他可以叫做“槍盾小子”，一種身穿重甲，用霰彈槍和豎盾作戰的重型步兵單位，也是鋼鏰子氏族頭目的貼身保鏢。
“扎爾格，你們鋼鏰子氏族不是有自己的瘋醫嗎？”李諾仰著腦袋問道。
扎爾格伸出大手，抓起李諾放在自己肩上，“你別問俺，俺不知道。老大讓俺來叫你，俺就來了。”
扎爾格的行走速度很快，遇到不長眼的屁精就踩過去，碰到擋路的獸人小子就一巴掌把對方扇飛。
聚集地外，一輛廢土風格的哈雷同款機車停在樹下，一根鐵索把機車和樹幹拴在一塊——如同拴著一隻馬匹。
幾個獸人圍在機車旁扒拉繩索，扎爾格把他們拎起來捏爆腦袋，隨手扔掉。
李諾被綁在機車的後座上。
嗡的一聲爆響，機車在劇烈震顫中發動，帶著滾滾黑煙飛快駛向鋼鏰子氏族。
“我說，扎爾格！你好歹讓俺把工具箱帶上吧！”李諾在呼嘯的狂風中大喊。
扎爾格後知後覺般敲了下自己的鋼盔：
“見鬼，肯定是毛哥趁俺不注意敲了俺的腦袋！俺把這事兒給忘了！算啦！氏族裡有一套沒人用，你剛好能用上！”
李諾喊道：
“你們氏族的瘋醫是不是死了？”
扎爾格怪叫一聲，“哇靠？！你咋知道？！俺明明什麼都沒跟你說！”
李諾微微扯動嘴角，一陣無語。
獸人的智商和人類帝國的科技水平有的一拼，同樣的忽高忽低，忽上忽下。
煙塵飄蕩，引擎轟鳴，兩人駛入鋼鏰子氏族的領地。
這裡的建築風格就跟氏族的名字一樣，主打一個鋼鐵叢林，遍佈鐵皮。
可以使用金屬當做材料的地方，絕對不用木料。
就連過路的屁精都穿著鐵褲襠，足可見鋼鏰子氏族對金屬造物的熱愛。
他們的老大“鐵鬍鬚”艾隆更是一絕，堪稱鋼鐵義肢狂熱愛好者。
每次取得重大勝利，艾隆就會讓氏族的瘋醫摘掉自己的一小部分肢體，把它替換成鋼鐵造物。
這是他對自己的獎勵。
以往的手術都很成功，唯獨今天出了意外。
截至目前，艾隆全身上下的面板裡只有腦殼沒有換成金屬材質的。
他今天打了勝仗，決定把左腦殼換成金屬作為獎勵。
給艾隆替換左半邊腦殼的時候，氏族的瘋醫不小心把一顆碩大的螺絲釘扎進艾隆的腦袋。
吃痛之下，艾隆一拳夯死了自己的瘋醫。
然後，他丫的就傻逼了。
瘋醫死了，但腦袋裡的螺絲釘還在。
得虧搞毛二哥保佑，螺絲釘剛好卡在血管裡，塞滿整個傷口，艾隆這才沒有因為顱內大出血而嗝屁。
現在，只要把螺絲釘卸下來，把金屬製成的左半邊腦殼按上去，手術就大功告成啦。
以獸人的身體素質，完全不用考慮無菌環境什麼的，做起手術來超級簡單。
…對吧？我擦，簡單個錘子。
李諾看到現場狀況的時候，整個人都蒙圈了。
這具身體的原主人最多幫人截肢、接肢什麼的，何曾做過開顱手術這樣的高難度工作。
這就好比上學的時候只學了打螺絲，進公司卻被要求徒手搓火箭一樣。
簡直是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
“快上啊，薩克。俺覺得你能行。”扎爾格把李諾推進屋，撿起地上的工具箱塞進對方懷裡。
氏族老大艾隆在硬板床上平躺，腦袋被鐵籠固定在床板上，被改造成機械義肢的四肢和鋼鐵軀幹依舊可以自由活動。
聽聞有瘋醫來了，這傢伙做了個誇張至極的舉動。
只見他雙臂在地上一撐，竟是揹著鐵板床站了起來，朝門口的瘋醫揮手示意：
“薩克！哇哈哈哈，俺就知道你會來幫俺，俺沒看錯你。你放心，搞毛二哥見證，你只要幫俺幹成了這一票，從此以後你就是俺們的瘋醫啦，俺讓人專門給你蓋個大房子。”
艾隆有些激動，顱內血壓飆升，一道血線從左腦滋出來，染紅了插在頭上的螺絲釘。
那螺絲釘的大小和李諾現在的胳膊差不多。
李諾很懷疑前任瘋醫是故意把這玩意插進去的，目的是試驗自己腦子裡瘋狂的想法。
行吧，既來之則安之。
先試試能不能行。
實在不行，就給艾隆猛灌殺心黴素，保準他死得透透的。
幹掉獸人小子給2點積分，那幹掉氏族頭目又能給多少？
給了200積分不過分吧。
李諾深一口氣，抱著工具箱來到近處，讓艾隆躺好別亂動。
眯著眼仔細一打量，獸人氏族老大的生命力當真強悍。
艾隆的腦袋直徑超過三十公分，螺絲釘刺破的血管和嬰兒手腕一般粗細。
伸入血管的部分約有六公分，卻沒能把血管刺穿。
螺絲釘尖端距離血管的另一側還有兩公分的樣子。
螺絲釘上的螺紋正好與血管壁貼合。
理論上來說，可以順著螺紋的方向把螺絲釘扭下來。
可問題在於，這將引發恐怖的大出血，足以讓艾隆在短時間內死亡。
這該如何是好？
李諾開始尋思。
系統文字在他尋思的時候重新整理出來。
【正在檢索瘋醫的基因知識庫，尋找可以解決難題的瘋醫巫術。】
【…】
【檢索完畢。】
【檢索結果：15項。】
【去掉因萬用材料上限不足而無法生效的瘋醫巫術後，檢索結果還剩1項。】
【具體如下：】
【名稱：低血壓血管修復手術。】
【學習成本：5個技能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