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劉海中的失勢
臘月二十三,小年。
空氣裡本該瀰漫著糖瓜的甜香和灶火的暖意,但四合院裡,卻只有一股揮之不去的、沉鬱的寒氣。
中院那棵老槐樹光禿禿的枝椏直刺灰濛濛的天空,像極了劉海中此刻的心境——乾枯,僵硬,了無生機。
劉海中蜷縮在自家屋裡那張唯一的破舊藤椅上,身上裹著件油漬麻花的舊棉襖,領口袖口都磨得發亮,露出了灰黑色的棉絮。
屋裡的爐火半死不活地燃著,吝嗇地釋放著一點可憐的熱量,卻驅不散那股子從骨子裡透出來的陰冷。
他的“官威”,早已隨著廠裡的處分和院裡“二大爺”名號的剝奪,消散得無影無蹤。
如今剩下的,只有這身日漸臃腫卻空虛無力的皮囊,以及那雙渾濁眼睛裡再也掩藏不住的失意和憤懣。
失勢,不僅僅是名頭的丟失,更是全方位、無死角的崩塌。
在廠裡,他成了徹頭徹尾的透明人。
以前見了他還會客氣喊一聲“劉師傅”的年輕工人們,現在要麼視而不見,要麼就帶著一種毫不掩飾的輕慢。
車間裡有什麼技術難題,沒人再來請教他這位“八級老師傅”;有什麼輕鬆的活兒,也輪不到他頭上。他就像車間角落裡那臺早已報廢的老舊車床,雖然還在那裡佔著地方,卻再也無人問津,只能靜靜地生鏽、腐朽。
偶爾廠裡發點福利,分點電影票,他也是最後才被想起來的那一個,拿到手的往往是最差的那份。
這種赤裸裸的忽視和邊緣化,比直接的辱罵更讓他難受。
在四合院裡,他的地位更是一落千丈。以前開全院大會,他還能坐在前面,和易中海、閻埠貴平起平坐,發表幾句“重要講話”。
現在,別說開會了,就是平常在院裡走動,鄰居們看他的眼神都變了。那不再是以前的敬畏或討好,而是混雜著同情、鄙夷,甚至是一絲快意的複雜情緒。
沒人再主動跟他打招呼,沒人再向他反映任何“情況”,他徹底成了院裡一個多餘的、礙眼的擺設。
就連以前見了他像老鼠見了貓的兩個兒子,劉光天和劉光福,如今也徹底不把他放在眼裡了。
就比如今天,小年。按往年的規矩,家裡再怎麼困難,也得割點肉,包頓餃子,象徵性地過個年。劉海中早上還指望二大媽能張羅一下,好歹維持點表面的體面。
可快到中午了,屋裡還冷鍋冷灶的。劉光天趿拉著破棉鞋從裡屋出來,瞥了一眼蜷在藤椅上的劉海中,沒好氣地衝廚房方向喊道:“媽!今兒小年,吃啥啊?不會又喝棒子麵粥吧?”
二大媽在廚房裡低低地應了一聲,帶著哭腔:“光天,家裡……家裡就剩下點白菜幫子了,錢……錢不是都讓你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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