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揪出內賊才要壞事,你安心內賊領著數百兵馬待在你我營中麼,若是他們與賊寇裡應外合,後果不堪設想。”
林登萬對著二弟不經意地單眨一眼。
後者心領神會,繼續發揮精湛的演技,“胡說八道!我看你才是內賊,是賊寇花重金買通來攪亂人心的壞賊!”
“李老爺待我恩重如山,我怎會通賊辱他名聲,你汙我清白就是羞辱李老爺,我跟你拼了!”
林登萬頓時揮出一拳砸在二弟臉上。
“剿賊事大,我決不許你在這胡言亂語!”二弟硬吃一拳,旋即使力前撲將大哥撲倒在地上,接連抬起的左右拳頭相繼落下,再抬起。
“我看你是翅膀硬了,連大哥的話都不聽了!”林登萬還擊,旋即擁抱在一起滾落到地上。
“大哥二哥你們別打了,不要再打了!”
三弟趕忙撲過去拉架,卻不小心闖進亂戰,三個人扭打在一起,纏鬥到桌面上將一干碗杯統統掃落,走到帳邊踢壞支撐,導致帳篷內陷垮塌,乃至揮舞重拳精準誤傷過來勸架計程車紳。
不過短短片刻,已有數人被打得鼻青臉腫,直到官軍瞧見這邊帳篷塌陷的動靜,方才將亂戰的三兄弟生生拉開。
來人是副總兵金國亮,身邊跟著數百親兵。
他細細盤問一番,才知道前因後果,這是地主武裝們在自查內賊。
就算鄉勇們存在內賊,等著跟賊寇主力裡應外合,金國亮也不怕。
要知道率先渡河的幾乎是機動性較強的騎兵,乞活賊即使裹挾數萬奸民來攻,也圍不住騎兵四條腿。
況且金國亮剛渡河,便派出數十騎塘馬四下偵察,十餘里之內若有軍情,頃刻間便能報告。
倒是直屬李家小子的三兄弟,做事雖是暴脾氣性格,一言不合要打人,但是純粹之中卻透著一種“一心奉公”的忠心。
畢竟做內奸的哪敢搞大動靜,暴露自己的內奸身份,如此第一個站出來要求徹查的反而不會是內奸。
金國亮不禁感慨,難怪老陳想把那李家小子收入麾下,那小子調教出來的家丁也是這般心直口快,直來直往的武夫性格。
真對人胃口。
金國亮瞬間拔出腰刀架在林登萬的腦袋上,“換做以往憑你們擾亂軍營重地,敗壞軍心,我就能砍了你們三人的腦袋,但我念你們三兄弟為國清查內賊,一片報國的拳拳之心天地可見,今日就暫且饒過,若再有再次定斬不饒!”
威脅與敲打說完,金國亮面色一軟,收刀入鞘,“聽坊間傳聞,你李家寨家丁個個都是以一當十的猛漢?”
“都是些市井傳聞,當不得真,如何與將軍這般賞罰分明的英雄好漢相提並論?若是能在將軍麾下調教一番,縱使沒有勇武之力,日後也會有。”『林登水』單膝跪地。
“好好好,你家三弟嘴皮子倒是利索啊,哈哈哈。”金國亮被一番馬屁拍得渾身舒坦,當即大手一揮,“你們說有內賊通敵報信,那今晚你們就紮營在我大營旁側,為我看好門戶!”
“是!”三兄弟齊聲應和,那一臉亢奮扭曲的表情,像極了即將開餐的餓狼。
忽然林登萬暈倒在地,金國亮疑惑地發問,“這是怎麼了?”
兩兄弟扶起暈厥的大哥,一臉眼角含淚的誠懇模樣,“我大哥素有頑疾,今日得知大大的將軍信任我等,竟是高興到暈過去了。”
金國亮心想這小子還真是直爽,三言兩句的信任就讓他倍感驚喜、引發舊疾,一點偽裝都做不出。
於是對這支家丁隊愈發信任了。
……
“老林老林,我是粟拉,官軍大營平面圖我部已接收,現在可否開始行動。”
“粟拉粟拉,我是林登萬,夜已深,官兵大多睡著,可以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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