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山蘇氏,蘇允最賢

第446章 半老徐娘也敢來碰瓷?

他猛地抓住梁乙逋的手腕,枯瘦如柴的手指卻似有千鈞之力,“可我們西夏呢?靜塞軍的戰鬥力天下無雙,蘇允治軍嚴明,麾下將士悍不畏死。如今他們沒了宋軍掣肘,全力攻打我們,西夏能撐幾個月?幾個月後,遼國還在和大宋僵持,我們卻早已成了靜塞軍的盤中餐!”

南鶴鳴鬆開手,癱倒在虎皮褥子上,眼神空洞地望著車頂,聲音愈發低沉,“國相,您想想,之前我們與靜塞軍交戰,哪次不是慘敗?如今他們傾巢而出,興慶府城牆再厚,又能擋得住多久?

吐蕃那邊,至今毫無動靜,怕是早就被蘇允嚇破膽子了,哪裡還敢來……”

車廂內陷入死寂,唯有風雪拍打車廂的聲音格外刺耳。

梁乙逋握著佩刀的手微微發抖,南鶴鳴的話如同一把重錘,狠狠砸在他心頭。

“那依先生之見,我們當真毫無勝算?”

梁乙逋的聲音沙啞,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南鶴鳴艱難地轉頭,看向梁乙逋,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除非……能讓宋軍回師西北,制衡靜塞軍。

可趙煦此刻被遼國打得焦頭爛額,又怎會顧得上我們?”

他慘然一笑,“西夏的命運,或許早已註定……”

“我不信命!”

梁乙逋突然揮刀斬斷車廂內懸掛的羊皮地圖,碎布片紛紛揚揚飄落:“我梁氏一族掌控西夏十餘年,豈能坐以待斃!先生若拿不出辦法,便提頭來見!”

刀柄上的鎏金紋路硌得他掌心生疼,卻不及胸中翻湧的焦躁。

南鶴鳴苦澀搖頭,道:“國相,西夏氣數已盡矣,不要再做僥倖打算了,投降吧,現在降,梁氏可能還能夠保住富貴,再不降,可能梁氏亦難存矣!

他冷笑了一下,道:“自靜塞軍搶走定難五州以及東河套之後,党項貴族們動作頻繁。

雖然尚無確鑿證據,但依我看,他們極有可能已暗中串聯,甚至已經跟靜塞軍聯絡上了,呵呵!”

梁乙逋猛地拽住南鶴鳴的衣領,將他抵在車廂壁上:“你這是再妖言惑眾!我大夏再怎麼說都是跟遼宋並立百年的大國,怎麼會這般輕易便被滅國!”

“這是我們唯一的活路!”

南鶴鳴任由梁乙逋的佩刀抵在咽喉,突然伸手抓住刀刃,鮮血順著鋒利的刀身流下。

他冷冷笑了笑道:“就算党項貴族尚未投降,以我們如今的兵力,如何抵擋靜塞軍?

率梁氏族人投降蘇允,獻上西夏半數城池。若想保得梁氏滿門,甚至……”

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不忍,“讓梁太后屈尊……獻身蘇允。

唯有如此,梁氏才能在靜塞軍麾下謀得一席之地,否則一旦城破,党項貴族為了邀功,定會拿我們梁氏開刀!”

梁乙逋如遭雷擊,踉蹌著鬆開手。

車廂內死寂一片,唯有南鶴鳴粗重的喘息聲。

“你……你讓太后……”梁乙逋聲音發顫,眼中滿是不可置信與憤怒。

“國相!”南鶴鳴突然重重跪地,額頭磕在車廂木板上,“如今西夏危在旦夕!梁氏若不降,恐遭滅族!太后深明大義,為保梁氏血脈,她……她或許會做出決斷!”

他抬起頭,臉上滿是堅定,“再猶豫,我們連談判的籌碼都沒有了!”

車外寒風呼嘯,似在嗚咽。

梁乙逋望著車窗外紛飛的大雪,眼前浮現出梁太后兒時天真的模樣,又想起父親臨終前緊握他的手,讓他護好妹妹、守護梁氏榮耀。

他的手緩緩握緊,指節因用力而發白,心中劇痛如絞,不知該如何抉擇這生死存亡的一步。

他感覺喉嚨陣陣發緊,似乎有人在用力掐著他的喉嚨一般,他緊了緊,道:“我……”

他一說話,便把自己嚇了一跳,因為喉嚨沙啞得嚴重,說話好像刀子尖銳聲音。

南鳴鶴伸手握住了梁乙逋的手,大聲道:“國相!是該做決斷了!生死存亡在此一刻矣!”

梁乙逋目瞪口呆道:“但是……但是……我跟我妹妹說,戰事無妨啊!我怎麼跟她說國要亡了?”

南鳴鶴一擺手道:“女子父在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長兄為父,您做她的主便是了!”

梁乙逋愣了愣道:“作什麼主?”

南鳴鶴嘿嘿一笑,隨後拿出紙筆,唰唰寫了一會,遞給了梁乙逋。

梁乙逋一看,整個人都傻了。

只見紙上寫著:

【靜塞軍蘇公鈞鑒:妾身幽居興慶,常聞塞外駝鈴,亦思關中明月。

昔聞先生奇策興邦,便知世間有麒麟之才。今觀先生揮師西北,金戈鐵馬之姿,恰似霍去病年少封狼居胥,令人神往。

興慶府中,紅梅初綻,獨倚雕欄時,常念先生之志。

若得閒暇,願備羌笛一曲,煮雪烹茶,與君共賞賀蘭山缺。

戰事紛繁,望先生珍重,莫負這大好河山,亦莫負……盼復。

梁氏謹啟】

“這、這……”梁乙逋都說不出話來了。

……

長安城。

蘇允看著桌子上的信函呆呆出神,隨後看向前面的平子澄,道:“那西夏梁太后今年歲數幾許?”

平子澄被蘇允這麼一問頓時有些錯愕,隨即反映了過來,道:“那小梁太后應該是嘉佑年間出生,大約是三十四五?”

蘇允摩挲了一下下巴,心想後世三十四五倒不算什麼,但現在的三十四五……特麼的一個半老徐娘也想以色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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