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廣省,寶慶府。
李淼和永戒跨步進了城門。
此時,永戒手上已經纏滿了繃帶,左手吊在胸前,走路一瘸一拐,渾身是傷。若非他內功有成、底子堅實,恐怕已經不能行走了。
守門的兵丁見了他這幅慘狀,不由得多問了幾句,被李淼塞了點錢,搪塞了過去。
自兩人相遇至今,已經有半月有餘。
兩人已經熟絡了不少,李淼笑著對永戒說道:“大師父,餓了吧?”
永戒摸了摸肚子:“有點。”
李淼點點頭:“若非大師父要來此辦事,咱們早該到前面那個城裡歇下了。”
永戒告罪一聲,李淼擺擺手,示意自己只是隨口一說。
兩人就到了一處酒肆,點了些菜,吃了起來。
酒足飯飽,李淼手裡把玩著酒杯,對永戒說道:“大師父,今天不歇歇?”
“你血氣流失太多。真氣再厚、武功再高,也架不住這般折騰。”
“要是再不緩一緩,怕是就要堅持不住了。”
永戒苦笑一聲,對李淼說道:“多謝施主關心,和尚還有事情要做,不會尋死。”
“只是這些債,和尚已經拖了太久。眼下,就是這湖廣省的最後一處了。”
“能早還一日,也是好的。”
“隨你吧。”李淼說道。他只是提一句,沒有強逼著永戒改變主意的意思。
反正有他在,永戒死不了。
兩人坐著消了消食,就起身到了街上。
永戒攔住一個過路的,上前施了一禮:“施主,有禮了。”
他身形高大粗豪,面相也是五大三粗,還是個光頭,看著又兇又惡。
那人冷不丁被他攔住,不由得心生懼意。直到聽到永戒的話,才稍好了一些。
看著永戒的光頭,他心想:“哪來的和尚,長得這麼兇,能化得了緣嗎。”
面上卻是笑著問道:“大師父,何事?”
“請問,這寶慶府十幾年前有家會友鏢局,現下還在嗎?”
“會友鏢局……”那人想了想:“哦,宋大俠那家是吧?”
“早就散啦!不過,他家人都還在,現在他女婿也開了家小鏢局,就在前面。”
他伸手指了指:“諾,前面左拐,門上掛著鏢旗,叫寶慶鏢局的就是了。”
“多謝施主。”
永戒道了聲謝,便順著那人指點的方向走了過去,李淼跟在後邊。
沒走多遠,就到了寶慶鏢局門口。
門開著,永戒上前敲了敲門把,朗聲喊道:“請問,有人在嗎?”
“來了來了。”
就聽得裡面答應一聲,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就走了出來,笑道:“可是有鏢?”
永戒搖了搖頭:“不是,是來還債。”
“還債?”
男子一聽,上下打量了永戒一番,笑著說道:“閣下找錯門了吧,我家從未借錢給人,我也不認得閣下。”
“閣下債主姓甚名誰?我家在這寶慶府多年,鄉里鄉親都認得,給你帶個路也無妨。”
永戒上前,雙手合十,施了一禮。
“請問,施主可認得宋彥超宋大俠?”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