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店員鄙夷的眼光下，懷著總感覺失去了什麼的心情，林沐然選了三個尺寸裝入包裝袋後低著頭趕緊離開。
所幸都是特惠價，倒也沒有超出他的預算。
又買了條運動褲，路上被一個說自己是市場營銷出來做調研賣小物件的自稱同校的學弟糾纏上，說什麼賣筆送石頭茶寵。
林沐然本想拒絕，奈何手上提著女性內衣，只能硬著頭皮砍價到5塊，含淚微信支付，走的時候不斷安慰自己是因為白夢青看不慣桌上那個茶寵自己才中招的。
這都是因為那頭龍，絕對不是因為我不想二次社死！！在門口早餐店打包了兩份湯包豆漿，林沐然不敢多逗留匆匆上了樓。
防盜門推開時，電視機正傳出悠揚的蘇格蘭笛聲。
白夢青蜷在沙發上，雙腳縮在衣服裡，尾巴尖隨著《我心永恆》的旋律輕輕打拍，豎瞳正好倒映著傑克炭筆劃過露絲赤裸的肌膚。
見到林沐然回來，她立馬從雙人沙發跳到了邊上的單人沙發上，一臉警惕，像一隻隨時都準備撲過來的小貓。
“你幹嘛？”
林沐然看了眼自己的手錶，出門到回來也不過一個鐘，怎麼這頭龍變化這麼大。
泰坦尼克號是西方電影，既沒有神鬼要素也沒有古裝要素，講道理應該沒有什麼能夠激怒白夢青的地方才對。
看都看不懂，怎麼激怒？做魔物專家這麼多年，他第一次被魔物搞得摸不著頭腦。
“林沐然，你該不會一直在騙我吧？”
“哈？”林沐然拎著購物袋僵在門口，“騙什麼？”
難道說她已經識破了奶龍是個騙局？
無論對待人還是魔物，真誠都非常重要，既然對方發現了，承認總比兜不住露出要好。
當然，前提是對方真的發現了。
“確實是我說的太絕對了.”
“那個叫傑克的凡人竟用如此陰毒的邪法，竊取了露絲的陽壽！”
林沐然：？
白夢青尾巴“唰”的豎起：“你昨天畫的麒麟精也是這個姿勢，也什麼都沒穿，你、你該不會是什麼邪修吧專門竊取壽元的造孽專家！！”
居然還認得那是麒麟，這麼久過去依然奮鬥在各種榜單一線是有原因的。
“她變老只是單純換了個人而已，不是真變老.這叫蒙太奇，一種變換出現場景順序的手法。”
關於電影概念還有蒙太奇，有些藝術生上完大學四年都不知道是什麼，林沐然也不指望自己能一句話給白夢青講清楚。
“都用留影鏡這種高階法器看戲了，還讓你等戲子換裝，換舞臺那可就說不過去了不是嗎？”
“好像有些道理.”
白夢青尾巴立直的尾巴稍微軟了幾分，但臉上仍留有戒備：“那那個叫傑克的男人為什麼要畫那種東西？”
林沐然將購物袋丟到沙發上，繼續解釋：“傑克畫的那叫人體寫生，藝術懂不懂？”
“藝術？”她指尖聚起墨塵，在半空畫了個工筆牡丹:“這種露骨的描摹也能稱之為藝?”
林沐然回房翻出已經吃灰已久的《伯裡曼人體結構》，對著白夢青翻開：“這是種來自西方的繪畫技法，和你認識的繪畫不是一個體系……”
“.這男人怎麼多了個東西，是畫錯了嗎？”龍女皺眉臉又往本子上湊了湊。
這多了個東西怎麼夾在一起，難不成那群狐狸畫的春宮全是臆想？呵，一群臭狐狸，聚攏信徒還要如此裝神弄鬼，可笑。
“別畫出來啊！”
林沐然趕忙呵止對方的動作，他可不想一個飛機單走，連忙把合上，轉移話題：“藝術的靈魂在於創造與情感表達，你以為的露骨描摹，實際上還包含了二人的情感，階級身份上的差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