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悍臣

第302章 好戲開場了

掌櫃的也是是陪笑。縣尉班峰也在一旁說了好話。

“你也配!”

聽著宋煊發怒,滿桌子的人都愣了,大氣都不敢出。

畢竟方才他們也起鬨,想要瞧瞧大官人的詩詞。

為此還提前準備好了“詞”來拍馬屁。

宋煊瞧著班樓掌櫃的:“你以為我宋煊請不起人吃飯,所以要靠著詩詞來換錢?”

掌櫃的連忙道歉,表示沒那個意思。

班峰本想拍馬屁,結果一下子拍在馬蹄子上,酒都被嚇醒了幾分。

“本官的詞,想寫就寫,不想寫誰提要求,都不好使。”

“縱然你出價千金我也不寫給你,若是投脾氣了,我送你三五首也不叫事。”

宋煊放下手中的酒杯:“你別覺得跟我說幾句話,瞧著本官脾氣好,就敢堂而皇之的跟我提要求!”

“大官人,小人當真沒有那個意思!”

掌櫃的把腰都要低在桌子底下去了。

他可怕自己把宋煊給得罪嘍。

方才是見到宋煊如此接地氣,故而才用了一個小花招。

張琛瞧著惶恐不安的班峰,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定然是他在掌櫃的面前做了保證,想要為自己做人情。

活該!

宋煊又瞥向一旁的班峰:

“班縣尉,本官給你個面子來這宴請兄弟們,你這個遠親怎麼還蹬鼻子上臉了?”

“是你給他的底氣不成?”

班峰也連忙站起身來,給宋煊賠禮道歉。

他當真是不知道。

反正是不能認。

還得把鍋給甩出去。

宋煊拍了拍班峰的肩膀,站起身來,瞧著望向這裡的三班衙役:“兄弟們該吃吃該喝喝,這賬都記在我頭上來,明日叫掌櫃的去我家裡結錢。”

“本官也知道,有我在,你們大部分人也放不開。”

宋煊頓了頓笑道:“明日一早我還要參加大朝會,便不多留了,改日咱們再聚。”

縣太爺站起來了,眾多衙役自是不敢坐著。

不善於飲酒的衙役也被人給攙扶起來了。

眾人烏泱泱的送宋大官人走了。

班峰還特意叫人護送,就算不用,那也得在後面跟著。

掌櫃的嘆了口氣:“我這是把大官人給得罪了?”

班峰怒氣衝衝的道:

“不是說好了懇請留下墨寶就成。”

“你腦袋被驢給踢了?”

“還想要讓連中三元的狀元郎給你寫個新詞?”

“你也配!”

“孫羊正店早就放出話去,只要是大官人去那裡吃飯,絕不要錢。”

“你真以為大官人喜歡占人家便宜?”

“要不是我極力推薦這裡,又舍了這張老臉懇求半天。”

“只要大官人一句話,孫羊正店今日就算推了所有買賣都會接待我們的,你信不信?”

班峰自是不客氣的拍了拍掌櫃的臉。

“平日裡見你說話挺有腦子的,怎麼今日就如此糊塗?”

“還有你能不能撒泡尿照照自己個,有那個面子請人家吃飯提要求嗎?”

掌櫃的雖然惱怒,可是也不敢與這位遠親鬧翻了。

畢竟這件事責任卻是在他。

臨時加碼了。

“我這不是,哎,那他,這,哎呀!”

“幸虧大官人他給我這張豬臉個面子。”

班峰恨恨的道:

“但凡我今日沒有被打成個豬頭,你我都完了,懂嗎?”

“你懂嗎!”

掌櫃的只能唾面自乾。

一句反駁的話都不敢說。

待到班峰怒氣衝衝的回來之後,卻聽到張琛陰陽怪氣的道:

“班縣尉倒是好大的臉面吶,拿大官人的臉面做人情,今後可是要小心些。”

“大官人是何等的聰慧之輩,焉能識不破你這點小把戲?”

班峰抽了抽嘴,沒言語。

連姓張的都看出來了,那大官人指定也瞧出來了。

明日還是找機會賠罪。

要不然這條大腿還沒有捂熱,就被自己給親手推開了。

班峰夜裡睡不著,恨不得都起來給自己幾巴掌。

……

詩經雞鳴有云:

雞既鳴矣,朝既盈矣。

匪東方則明,月出之光。

意思是雞鳴時分就要去上朝了。

天色雖然亮了,但並不是因為太陽昇起,而是月亮發著光。

歐陽修更是形容過上朝:十里長街五更鼓。

這個點換算到今日便是凌晨四點十二分就要到皇城打卡上班。

宋煊此時坐在馬車裡,跟著岳父曹利用一起去,二人相對打哈欠。

“賢相李文正公居住在城東北昭慶坊,來禁門頗遠,每次都在驢車裡放置數冊白居易集,點著蠟燭一路看。”

曹利用摸著鬍鬚道:“我見過數次。”

李文正公就是李昉,如今逝世已然三十年,但是其家族勢力盤根錯節。

畢竟能夠得到真宗皇帝誇獎家族繁茂,也就是曹彬家族以及李昉家族。

族中子弟都在朝廷為官。

“今後你也理應效仿看看春秋什麼的,向賢相看齊。”

聽著曹利用的話,宋煊斷然拒絕:

“我不看,最好別讓我參加大朝會,五更到這裡,四更就要起來沐浴更衣,上廁所什麼的。”

“若是在冬日裡,我是不願意的。”

“嘿。”

曹利用對於自己這個女婿當真沒轍,誰不知道被窩裡好啊!可是咱們是為朝廷效力,四更起來咱們爺倆還佔了路近的便宜,那些路遠的,可是三更就得起來準備了。

“旁人想要參加大朝會都沒得機會呢,你小子剛當官就偷著樂去吧。”

新科進士,就算是狀元郎都沒有這種機會的。

聽著曹利用的話,宋煊揉了揉自己睡眼惺忪的眼:“也怪我,非要聽什麼現場八卦,不想聽二手的,要是今日不熱鬧,我就得後悔起這麼早。”

“行了,別抱怨了。”

曹利用開口道:“既然官家對你有所囑託,那你就好好看著就成。”

“我相信如此絕佳的事情,王曾絕不會輕易放過的。”

“今日會有好戲看的。”

“那就行,不過岳父你也把心放在肚子裡,我一個七品小官,站在角落裡,誰會理會我啊?”

“嗯?”曹利用對宋煊這話可是不贊同。

誰不想與咱多好女婿結交?那些人巴不得自己女兒死了,宋煊好去娶他們的女兒續絃呢。

曹利用可是瞭解這幫不要臉的文官。

別說普通官員了,就算是大宋宰相,那也毫不吝嗇的用兩三個女兒把女婿鎖在自家這條船上。

姐姐病故,讓姐夫娶小姨子。

總之就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可惜自己就一個女兒,他沒發覆刻這種操作。

不是曹利用多心,實則是在這個時候醫療不發達,女人生孩子很容易一屍兩命的。

曹利用見要到了皇宮門口,連忙把一旁的“兵書”握在手裡,細細品讀起來。

宋煊:???不是。

就咱們爺倆,你還這麼裝逼的嗎?此時皇城門口那是火把通明。

誰都能看得清楚。

掀開簾子的時候,自是有人能看見樞密使曹利用在那裡看書,登時引起一陣議論。

曹利用心滿意足的放下手中的書卷,差點摔下了馬車。

宋煊無奈的翻了個白眼,跟著下去。

人一旦歲數大了,就愛貪慕點“虛名”!這也是正常現象。

畢竟他們屬於土埋脖子了。

誰都想要一個好點的身後名。

宋煊跟著曹利用等待禁軍的檢查。

畢竟是要面見皇帝,該有的程式是少不了的。

就是為了避免出現“荊軻刺秦那種事”!待到檢查過後,翁婿二人即使並排走,都不會靠的很近。

因為官帽的兩個小翅膀,十分的長,加起來也就一米二吧。

就是避免官員在上朝的時候交頭接耳,他們之間說些悄悄話,卻不聽皇帝講話。

那當皇帝的不能忍。

此官帽一戴,這樣當真是不方便與同僚說話了。

宋煊不得不佩服宋太祖這個大黑胖子,這招數確實絕了!

曹利用伸手指了指一旁的御道,讓宋煊好好瞧瞧。

那日金殿傳臚的時候,官家給了你多大的面子!

咱們可沒機會走御道的。

你就算不小心蹭到了,御史臺的人也會彈劾你的。

宋煊站在門口,由宦官給引著到了最外圍的位置上。

曹利用則是繼續往前走,一直走到金殿的前排才停下。

參加大朝會的官員一般都是固定的,位置也固定,但是也有為了單獨召見一些官員,也是畫出了一片臨時站立的位置。

宋煊自己單獨佔據一大片位置,他四處看。

每個從他身邊走過的人,也都會瞧他一眼。

誰都不清楚新科狀元郎怎麼也能來參加大朝會,可是前朝都不曾有過的事。

晏殊瞥了宋煊,瞧著站在這裡,有些驚訝。

但也只是點點頭,並沒有說話。

只要進了金殿,所有人的言行,都會受到御史臺的監督。

就是為了保持對皇帝的尊敬。

要是金殿內像個菜市場似的,談什麼皇家威嚴?隨即是王曾、呂夷簡等人走過去。

他們對宋煊都視而不見。

今日朝廷惹出來的大部分麻煩,都是宋煊給搞出來的。

萬一到了最後與皇太后沒有處理好關係,對於大宋都是一種災難。

但是又涉及到了大宋的根本,盜用皇家貢品。

罪責可是不小。

金殿內很快就站滿了大臣。

幸虧宋煊長得高大一些,能夠越過他們的後腦勺瞧見皇帝與皇太后的到來。

他們二人也是一左一右。

皇帝並沒有坐在正中間。

宋煊微微挑眉,然後跟隨者眾人向“二聖”行禮。

趙禎在大朝會上也就是個擺設。

從開始就是劉娥一直在說話吩咐。

看樣子,那日金殿傳臚是劉娥下放給趙禎的權力,讓他過過癮。

時間一過,她立馬就收了回去。

宋煊打量著劉娥身上的衣服,怎麼那麼像龍袍的款式呢!二人穿著都是絳紅色那種。

趙禎坐在皇帝寶座上,一眼就瞧見了單獨佔一區的宋煊。

只是沒有瞧見范仲淹。

范仲淹也是被臨時通知參與的,儘管他提前做好了準備,但是因為住的實在是遠了些,沒有估算好,堪堪進了殿內被引導到了宋煊身邊。

宋煊瞧著自己的“老師”,也來上朝,頓感意外。

畢竟像皇帝這種“私人秘書”行業的,諸如張方平都是不用參加的。

“院長,你也來了?”

范仲淹也略感意外,他也沒想到宋煊會參加。

但是老範只是點點頭,並沒有交頭接耳。

御史臺的人已經盯上了他。

宋煊百無聊賴的聽著不斷的有官員稟報,劉娥點頭或者否決。

沒什麼意思。

今日主打就是來看戲的。

什麼時候能夠好戲開場吶?

就在宋煊焦急之時,御史臺的人程堪站出來,彈劾了宋煊。

宋煊登時激靈了,仔細聆聽程堪的彈劾。

反正就是不應該以他的官職抓捕工部員外郎,理應由開封府出面,宋煊越權了。

宋煊頷首,老曹也沒找外人。

找的自己“情敵”,說的過去!

宋煊嘴角含笑,要是沒有程堪的彈劾,今日自己還沒法子來看戲呢。

范仲淹瞥了一眼宋煊,見他被彈劾了還在笑。

一時間有些不明所以。

這是什麼好事嗎?

但是今日這幫參加大朝會的朝臣,確實是明白宋煊為何能來參加。

原來他被彈劾了!程堪與宋煊之間也沒有什麼仇怨吶,是不是陳氏兄弟悄悄安排的?陳堯諮看見同僚擠眉弄眼的,恨恨的摔下了衣袖。

上次彈劾宋煊的御史被髮配嶺南,搞得現在陳氏兄弟想要讓御史辦點事,都很難。

除非呂夷簡出面,從中說和。

否則有太大的風險。

他們兄弟縮在後面什麼事沒有,反倒自己這個當御史的背了鍋。

誰心裡不會有兔死狐悲之意?

陳堯佐看向自己的弟弟,眉頭一皺,難不成又是你小子瞧瞧安排的?呂相爺不是早就說過了,讓咱們別輕舉妄動。

陳堯諮不能言語,可是眼裡都是委屈之意。

此人根本就不是我安排的。

但是陳堯佐並沒有相信,或者是領會弟弟的眼神。

有些時候,誰是兇手無所謂,大家覺得你是兇手就行了。

趙禎沒言語,劉娥開口道:

“此事本宮已有了解,乃是官家授予的,莫要多說。”

程堪老老實實退下。

他就是負責幫助宋煊來參加這次會議,並沒有想著窮追猛打的意思。

丁度又站了出來,開始上奏劉從德強行拿走製造龍舟的一百根金絲楠木據為己有的事。

工部虞侯趙德為了掩蓋真相殺了船匠被宋煊親眼所見。

工部員外郎丁彥對於此事知情不報。

工部尚書張士遜總管四司之事,不稱職。

丁度如此言論一出,登時讓眾人都發出不可思議的聲音來。

工部員外郎丁彥全家都收監的訊息,確實是傳開了。

而且還是被皇城司的人給帶走了。

那一般都是謀逆的大罪。

倒是有人想要打聽,可終究是沒有問出什麼來。

丁翰林也沒有往外說什麼。

原來是這麼個情況啊!百官雖然戴著帽子無法有效的交流,但並不妨礙他們搞出新技能,那就是不看人嘴,也能聽清楚隔壁的同僚再說些什麼。

如此重磅訊息,搞得宦官連連抽鞭子,示意眾人安靜下來。

同樣參加大朝會的劉從德面無表情,對於丁度的彈劾不屑一顧。

“我早就與大娘娘透過氣來,你能奈我何?”

當然了,這種話,劉從德在狂妄,也不會當眾說出來。

他只是滿不在乎的斜視了丁度一眼,便站在那裡。

呂夷簡側頭瞥了一眼,他發現劉從德的神情很是不屑,大抵是早就想出來主意了。

劉娥也是把朝臣之事全都盡收眼底,她並沒有著急開口,還在等待別人的攻擊,方好一同按死。

趙禎則是冷眼瞧著,他已經透過一絲訊息得知今日,並不會出現他想要的結果。

晏殊並沒有去打聽端午慶典發生的事,但是今日聽著丁度的完整敘述,他還是覺得不敢相信。

自己離開中樞也就三年的時間,劉家已經變得如此肆無忌憚了嗎?

他竟然連金絲楠木這種貢品都能調包,還有什麼不敢的!

誰給劉從德的勇氣啊?晏殊雖然生氣以及震驚,但是他為人不喜歡沾惹上任何麻煩,也就沒言語。

宋綬連忙出列:

“官家,大娘娘,我想問一問,丁學士是否有證據?”

“沒證據的事可不要胡說八道,這可是欺君的大罪!”

劉從德沒想到這個陌生人,還會為自己辯解,一時間心中充滿了好奇。

此人難道是大娘娘私下給安排的?

宋綬主動站出來“質問”丁度,是被王曾給安排的。

不找個人與丁度唱反調,怎麼能把這件事給弄的更加圓滿,讓劉從德暴露出更多的問題來呢?但是劉從德貪錢的膽子很大,政治智慧幾乎等同於沒有。

故而此時就是認為宋綬是在為他說話。

宋煊瞧著宋綬出來反駁,嘖嘖兩聲:“好戲終於開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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