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悍臣

第292章 大婚(月底求個月票)

二人之間的獨有笑話。宋煊無奈的笑了笑:“你可別羨慕哥的走上不歸路啊。”

“等我回了東京城,自是要好好物色一般。”

張方平毫不懷疑自己這個探花,若是也與武將家族接親,他得確保自己不會挑花了眼才行。

在眾人的起鬨與祝福聲當中,宋煊牽著巾帶著曹清搖進了二樓的主臥。

這個時候並沒有蓋著蓋頭,用扇子擋著臉,也是被宋煊說了首卻扇詩去掉了。

故而此時都能瞧見新娘大大方方的妝容。

眾人起鬨,瞧著他們二人走進去。

大批孩童跟著過去,因為李迪還要創者撒帳歌兒。

許多新的銅錢以及採果扔向婚床,讓孩童們去床上爭搶。

寓意今後也是多子多福。

待到搶完了幾波,李迪手裡再也沒有什麼可撒的,便笑呵呵的招呼滿滿當當的孩子們全都出去。

他親自給帶上門,一會宋煊他們二人還要飲用合巹酒,接下來就要行周公之禮了。

因為在二樓,倒是也不好聽牆根,只是在走廊裡站著。

曹利用讓三個成過親的兒子去守著門,別讓閒雜人等過去叨擾。

尤其是鬧洞房,搞什麼“謔親”之類的活動。

宋煊本家兄弟也有不少,但是跟宋煊關係都一般。

畢竟有他爹那樣的人在。

其餘堂兄弟都害怕自己啊孩子被人給帶壞了。

老大過繼出去還好。

老二直接繼承他爹的衣缽,成了爛賭鬼。

老三,也就是宋煊,那更加惡劣。

可是成了“勒馬鎮三害之首”,那能讓孩子跟宋煊一起玩嗎?當然了,宋煊也不喜歡跟小孩子玩。

誰承想那個人人唾棄的小周處,搖身一變成了大宋連中三元的狀元郎,還娶了樞密使家的女兒。

如此反差,著實是讓宋煊的這幫親戚們有些措手不及,甚至還暈暈乎乎的。

也就是宋煊的堂叔近水樓臺先得魚的,吃到了大侄子帶來的紅利。

今後若是再想吃這種紅利,可是很難再有什麼機會了。

畢竟大家以前當真是不熟啊!

曹清搖是有些激動和緊張的,因為在來的路上,她娘就給她塞了一本書。

就是記錄了一些周公之禮的體位姿勢,怎麼生孩子之類的。

這種事,一般都是倉促教學,然後親身實踐,自己去摸索出更多的經驗。

如今曹利用家裡也沒有那種規矩,先讓丫鬟試試宋煊的成色,夠不夠用之類的。

畢竟曹家崛起也沒有多少時間,還沒有養成“世家”的壞習慣呢。

就算是趙禎成親,那也是有宮女親自教導,確保皇帝知道該怎麼行房。

宋煊把帽子摘下,還有那朵花。

他對於男子簪花這種習俗,還是有些不理解的。

宋煊把金腰帶也放在了桌子上,瞥了一眼有些緊張的曹清搖:“吃過了嗎?”

“吃了點東西。”

“來,過來吃點東西墊吧墊吧。”

宋煊直接招呼曹清搖過來:“要不然直接飲酒,你肚子燒的慌。”

“好。”

曹清搖紅著臉走過來,坐在圓桌旁。

房間裡是有飯菜的,就是讓小兩口補充一下體力。

宋煊靠在椅子上,思考著今後該怎麼發展更多的自己人。

別看作為宰相的王曾隱隱壓呂夷簡一頭,呂夷簡也表示臣服。

可是呂夷簡在暗中佈局,許多重要的崗位上,全都是他的人。

宋煊已經與呂黨結下了仇怨,他可從來沒有想過這種事能夠輕易掠過。

呂黨又是“投靠”皇太后的人,最主要目標還是皇太后劉娥。

難不成自己要寫一個“狸貓換太子的離奇故事試試水”?就是不知道趙禎能不能接受這個事實,並且很快想明白這其中的道理,在劉娥面前演戲裝不知道。

如此一下子就擊潰了你人生十幾年所一直相信的事,許多人都輕易接受不了的。

曹清搖一邊吃東西,一邊瞧著閉目養神的宋煊。

她都沒想過如此快就成婚了。

因為她總覺得這樁婚事,實在是讓她驚喜的措手不及。

甚至都沒有給她足夠的反應時間,如今直接完婚了,就等著最後一步,喝合巹酒,去床上練習畫冊當中所教導的冷知識。

“官人,你不吃點嗎?”

曹清搖瞧見宋煊開始倒酒了,一時間有些發慌。

“方才在外面已經吃過了。”

宋煊拍了拍自己的肚皮:

“就是有點渴了,你慢慢吃,長夜漫漫,外面還沒有散場呢,我門都沒有拴上,不急。”

“那官人也給我倒一杯,我怕你一會全都喝了,完成不了母親的交代。”

宋煊笑了笑,給曹清搖倒了一杯酒,然後他又把那件專門打雙連體葫蘆杯倒滿酒。

這個才是喝合巹酒用的器具。

房間隔音確實一般。

院子裡嘈雜的勸酒聲已經響起來了,是掏糞隊的兄弟們在比拼喝酒。

宋煊取得如此成就。

他們打心底裡高興!

尤其是宋煊講義氣,只要他們不敢違法亂紀的事,那還挺護犢子的。

曹清搖作為武將家的女兒,性子更是直來直往,她問出來心中許久的疑問。

“官人,你當真是對我一見鍾情嗎?”

聽著曹清搖問題,宋煊咧嘴一笑:“宰相家的女兒都被我毫不留情的拒絕了,你覺得呢?”

曹清搖聽到宋煊的反問,忍不住嘴角上揚。

“那喝酒吧。”

宋煊與曹清搖用這個雙連體葫蘆杯喝酒後,曹清搖接了過來。

還要把杯盞一仰一覆置於床下,若是呈一陰一陽即為吉兆。

曹清搖神色凝重的盯著,發現是吉兆當即鬆了口氣,欣喜的望向宋煊。

“我幫你把這個頭上的飾品摘了吧,一會容易隔到。”

“好。”

待到頭飾全都去掉後,宋煊直接抱住了曹清搖。

曹清搖覺得自己胳膊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一時間身體僵硬著,腦子完全空白,完全忘記了圖畫裡的實踐動作。

直到她被宋煊打橫抱起,輕輕的放在床上,曹清搖才下意識的吞了下口水。

屋外的嘈雜,屋內的操作互不影響。

曹利用坐在椅子上,手裡捏著小酒杯,心中止不住的得意。

若是早點生個孩子,興許將來自己還能看見這大外孫子中進士的壯舉。

到時候那也是一門雙狀元的傳奇。

這種事,在大宋是有好幾個例子的,一旁陪坐的張師德父子便是如此。

宋祁被宋老爺子拉過去,同寧陵縣知縣說話。

李迪嘆了口氣:

“我聽聞夏竦出任副樞密使,看樣子今後他是有機會當上宰相的。”

“難啊。”

曹利用倒是也沒客氣:“他與呂夷簡關係可不好。”

趙禎欣賞夏竦,但這種提拔如此重要職位的事,沒有劉太后的首肯,如何能行?

說到底夏竦目前也是劉太后的人,只不過他善於權術。

如今二人屬於利益同盟,共同維護劉太后的權威。

可是呂夏二人之間絕非“同黨”。

呂夷簡是想要做傳統士大夫領袖的,夏竦卻不想臣服於呂夷簡,吃二道販子的殘羹剩炙。

他們二人可以聯合起來,但是呂夷簡為了獨攬朝綱,多次打壓夏竦。

甚至在范仲淹改革時,呂夷簡病逝,夏竦成為保守派的核心,與呂夷簡舊部章得象聯手攻擊范仲淹,維護既得利益集團。

但是呂夏之間依舊不是真正的同黨。

他們更多的是權利博弈中的臨時合作與競爭對手。

如今夏竦來了中樞,那是想要從呂夷簡手中奪取“權力”的。

呂夷簡是不支援夏竦當下一屆大宋宰相這個“話事人”的。

就算夏竦想要“選”,有別人支援,呂夷簡也不贊同的!這就是儘管二人目前處於同一陣營當中,可曹利用依舊覺得夏竦不會繼續往上升的緣故。

李迪瞥了一眼曹利用,他覺得曹利用並不糊塗。

朝中這兩年都在傳曹利用成了好好先生,除了軍事問其餘的都沒好主意。

但是軍事問題上,眼光卻是高於旁人。

此時說起夏竦這件事,一句話就暴露出了他一直在隱藏自己。

“難不成呂相公就能夠做的了主?”

“他做不了主,你能被踢出來,在這當知府嗎?”

曹利用的反問,讓李迪一下子就有些破防了。

他本以為自己會升任翰林學士,下一步就是奔著中樞去的。

而去李迪與劉娥之間的關係也是有所緩和。

誰承想會被一腳踢到這裡來,還美其名曰多多歷練。

“我歷練個der!”

李迪一下子就被曹利用激起了心中的怒氣。

“王相公不是喜歡結黨的人,可是呂相公就不一樣了。”

曹利用放下手中的酒杯:

“所以將來王相公擔任不了宰相,呂相公也能繼續擔任,你覺得呢?”

李迪是當過宰相的。

他對於呂夷簡雖然有怨言,但是也不得不佩服他的能力。

可惜自己這個狀元郎,就是沒有人家遇事機敏,腦子跟不上。

一步慢,導致步步慢。

曹利用這樣說,李迪是相信的,但是心中有更多的挫敗感是,他覺得自己竟然都沒有曹利用一個武夫看的透徹。

那自己將來在朝中還怎麼跟呂夷簡鬥呢?

“你說的對。”

李迪無奈的承認:“我現在也沒有什麼好法子。”

“有的。”

曹利用放下酒杯定定的瞧著李迪,那酒有些上頭,給人就是一種喝多了要說胡話的感覺。

但是李迪卻是有些好奇:

“曹侍中,計將安出?”

“無論是呂夷簡還是夏竦,他們依仗的無外乎是當朝太后。”

“太后時常有武后之想法,行為你也能看得出來。”

“故而你李迪若是想要在朝中站穩腳跟,對抗呂夷簡等人,其實也就是對抗太后的勢力。”

“那便只有一個辦法,親近官家!”

“親近官家?”

李迪聞言陷入了思考,他倒是想。

奈何如今的官家就是一個傀儡。

他不是劉太后親生兒子這件事,瞞了這麼長時間都沒有洩密,足以見得劉太后的手腕。

“官家長大了。”

聽著曹利用的話,李迪當即精神一振。

依照曹利用的身份,他定然不會無的放矢。

宋煊可是天子欽點的狀元郎,又屢次被官家召見。

這其中他們之間說了什麼話,估摸連起居郎宋庠都不清楚。

所以今日曹利用透露出來的意思,便是官家的想法?李迪還是有些遲疑,官家是否已經知道了自己身份之事。

“官家的意思是?”

“官家能有什麼意思?”曹利用胡亂的擺擺手:

“你莫要想那些事,我就問你甘心不甘心,一輩子都要在外面為官,再也無法回到中樞去為官家做事!”

李迪當然不願意。

要不然他也就不會滿腹牢騷了。

李迪點點頭,表示自己要想一想。

曹利用也懶得在與他說些什麼。

李迪還覺得有王曾在,將來怎麼都能把他提回東京去。

反正這種盟友拉攏,今日說的話,又沒有別人聽到,不承認就成。

若是李迪說出去,那今後誰還會接納他。

大宋臣子天天都要標明自己不結黨,但是這種事可能嗎?

關係錯綜複雜,頂多是被誅九族的時候用不到。

大宋一般也沒機會對臣子使用誅九族的刑法。

熱熱鬧鬧的吃席直到深夜才算是結束。

陶宏帶著人收拾一下,明天中午還要在街上擺,到時候就是其餘人忙活的事了。

宋家來人都是住的客棧。

宋霽也是喝了不少,此時只覺得腳步虛浮,像是漂浮在雲端。

他三個兒子,目前就宋煊成親了。

宋浩過繼出去,他本來接受被榜下捉婿的。

當時作為會元的兄弟,而且排名靠前,他是被搶的。

但是宋浩一直想要奪得狀元,於是哪個都沒有答應,想要待價而沽。

結果砸手裡了。

自從他殿試落榜,那些找他當女婿的人家也是冷靜下來了。

有些人一輩子都卡在殿試這道門檻上了。

宋浩瞧著宋煊如此奢侈的婚禮,更是暗中攥緊拳頭要考中進士,光宗耀祖!可是自家爺爺走在隊伍前面,臉上帶著笑。

今日可算是光宗耀祖了。

待到明日一同返回家鄉,帶著新婦祭拜祖墳,他們再返回東京辦婚事。

老二宋康跟他爹一樣,更是爛賭鬼,根本就沒有人給他說親。

只不過宋煊中狀元后,不知道會不會有人家看在宋煊的面子上,想要搭上關係,把自己的女兒推進火坑當中。

“爹,聽說了嗎?”

宋康因為腿被打斷過,走路稍微有些慢。

“什麼?”

宋霽只覺得今日臉上有光,倒是有不人來恭維他。

“弟媳婦的嫁妝滿滿當當十大船,就靠在碼頭上呢。”

“十大船的嫁妝?”

宋霽打了個酒嗝:“不愧是樞密使,真是有錢啊!”

“是啊,明日咱們回家乘船,應該就能瞧見了。”

宋康也感慨了一句。

若是送自己一船,那該有多瀟灑啊!但是這種事他也只敢想想,說都不敢說出來。

三弟他在宋城的勢力,可比在勒馬鎮還要強上許多。

如今他又有了官身,當真是惹不起。

宋老爺子很是在意宋霽父子兩個,基於對他們二人的不信任,就是想要避免給宋煊惹麻煩。

明日喝新媳婦敬茶,最好不要出什麼么蛾子。

一會還要敲打敲打他呢。

張師德以及幾個夫子都是沒有待多久,他們飲酒後,被張師德邀請一塊回了應天書院。

畢竟前任院長范仲淹的書信傳回來了。

有關借讀費的事,還是要都商議一二的。

稽穎面露疑問:“張院長,此事當真可行?”

“此舉無論是學子還是夫子,都能從中獲利。”

張師德嘆了口氣:“主要是越來越多的學子來遊學,書院哪有那麼多銀錢可以花啊?”

“宋煊那裡也不行嗎?”

畢竟以前宋煊出的都是大頭,近幾日因為狀元郎身份的熱度,又是有一大批百姓為了沾喜氣去宋煊的書鋪買五星彩之類的。

肉眼可見的銷量高起來了,如何能沒錢?“你覺得六七千人光是吃一頓午飯,就要耗費多少錢糧嗎?”

“食堂排隊都要兩個時辰,米飯蒸了幾大鍋都不夠,還需要繼續蒸。”

張師德此言一出,倒是沒有人在言語了。

人多拉的也多。

他們這些夫子專用的廁所,也是經常被佔用。

王洙是贊同宋煊的法子:

“諸位,宋十二的經商頭腦已經得到過充分的驗證。”

“書院接收一批靠著花大價錢進來的學子,對於書院而言並沒有什麼壞處。”

他們這些當夫子的也都理解。

就算是正常考進來的學子,這輩子都不一定能過順利透過殿試,考取進士,更不用說這批花錢進來的學子了。

張師德點點頭:

“方才王洙已經都說過了,老夫年歲大了,吃的多點少點無所謂。”

“你們有人經歷過書院的窘迫時刻,家裡的妻小都養不起,如何能在書院安心教導學生?”

“我等自是聽院長的安排。”

稽穎沒有經歷過,但是也不想經歷:“只是要如何往外宣揚呢?”

“而且要定價幾何,還請院長能夠拿出個章程來。”

“這?”

張師德對於這件事實在是不擅長,他看向王洙,希望他算過這筆賬。

若是要少了,反倒會增大書院的負擔,要多了,就怕沒有人來,達不到緩解書院財政的壓力。

王洙也不怯場:“諸位夫子覺得要多少錢合適,畢竟錢要多要少都無法完成目的。”

他們教書育人倒是擅長,絲毫不怵。

可是一旦遇到這種實用主義,不說集體麻爪,那也是腦瓜子算不過來。

故而一個出聲的都沒有。

張師德也覺得實在是沒什麼想法,他也不擅長此道。

王洙瞧著幾個人大眼瞪小眼,暗暗嘆了口氣。

以前範院長在的時候,他操了多少心?

稽穎連忙給出主意:

“既然是宋十二出的主意,他經商又有天賦,不如詳細問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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