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為王十三年,方知是天龍

第349章 登徒子(求月票)

我這是拒絕了莫尋的白銀感謝,酒菜也只淺嘗輒止,告辭出來了?趙倜思索片刻,心中篤定,之前同窗莫尋感激他送詩之情,包下玉州最大的酒樓太白樓請客,席間勸酒勸菜,又以美色示之,最後贈送白銀五百兩,都被他給拒絕了,然後辭別出門。

可為什麼腦子裡這麼懵懂?似乎忘記了很多事情,對了,我是誰來著?是玉州士子……趙倜?不錯,我就是趙倜,現在要回家苦讀,以應對秋季的解試,一旦得中舉人,明年就要前往京城乾京參加春闈會試,去考取進士功名了。

大乾朝疆域廣闊,共有九十九州存在,其中京城乾京位於乾州的中心,龐大無比,繁華無雙,乃是天下第一大城。

而大乾的科舉分為四級,第一級童試,考中者稱為生員,又叫秀才,成為秀才後,可以享受免徭役、見知縣等官員不跪等特權。

第二級就是解試,須秀才身份才能參加,考中者稱為舉人,擁有直接入仕的資格,舉人即使未中進士,也有機會被任命為縣令、教諭等低階官職,這是秀才無法企及的。

而且舉人免稅免役範圍擴大,不但可免除全家的賦稅和徭役,甚至能收納佃戶與田產,許多地主會將土地掛靠在名下避稅,地方鄉紳、官員會主動結交。

而且看知府級官員可平禮相見,同樣無需跪拜,還可乘坐轎子,服飾、住宅等都有特殊的規格形制。

舉人犯法也不能直接定罪,需先上報朝廷革去功名,官府不得直接對其用刑或監禁。

第三級乃是會試,舉人進京參考,禮部主持,考中的稱為貢士,獲取下一級殿試的敲門磚。

第四級便是殿試了,皇帝親試,考過之後則統稱為進士。

而進士分為三甲,其中一甲共三人,依次為狀元、榜眼、探花,賜進士及第。

二甲若干人,賜進士出身。

三甲也是若干人,賜同進士出身。

進士第一名狀元,第二名榜眼,第三名探花,都是名揚士林的存在,哪怕後來沒做上什麼大官,但也在讀書人中被廣為推崇,成為士子們的楷模榜樣。

趙倜邊想邊向家中走去,他家位於玉州城的東南,屬於平民,不過有些祖產尚存,可以租賃獲得進項,所以家內衣食並不算愁,才能供養得下一個讀書人。

他心中念及這些事情,不知為何竟然有身在夢中的之感,感覺頗為不真切,可看一眼四周,卻又是真實存在情景,便搖了搖頭,不做胡思亂想,一心一意往家中走去。

這時走至玉江前方,只看江水碧波如翡,瀲灩秀美,清澈平靜,不少畫舫遊船在江心飄蕩,陣陣歌舞之聲悠悠傳來,叫人心中一陣陶醉,恨不得棲身與中,縱情歡樂,人生得意須盡歡,不使金樽空對月。

趙倜看了片刻,努力將自己的紛亂念頭拔除,自言自語道:“玩物喪志不可取,自當正心持身,用功讀書,學問一天不成,不可思索玩樂怠慢之事……不對,就算是學問有成,也不能怠慢學習,吾生雖有涯,而知卻無涯。”

“以有涯隨無涯,殆已!已而為知者,殆而已矣!為善無近名,為惡無近刑。緣督以為經,可以保身,可以全生,可以養親,可以盡年。”

他邊說邊昂首走上玉帶橋,玉帶橋是玉江三橋之一,玉江在玉州城內流過,這一段江面之上共有三橋,分別是玉帶、玉練、玉環。

這橋極長,並非那種小拱橋,不是普通工匠就能夠建起,據說當年建此三橋的時候,不但有官府內通曉法力的人物出手,更有水中的水獸相助,用時幾個月,方才完成。

趙倜這時走至橋中心處,就看一艘極大畫舫從水面行駛過來,這畫舫裝飾頗為華麗,披紅挑燈,閃有珠光,脊上則雕瑞獸,形制並非普通商家能夠使用。

而畫舫中一陣陣絲竹聲音傳出,悅耳清亮,醒人心神,不是其它畫舫那些俗樂能夠相比。

趙倜瞅了一眼,暗道這船的主人倒該是名雅士,並非那種耽於玩樂之輩,但隨即又想這與自己何關呢?怎麼今日心中雜念迭生起來,還是趕快回家用功讀書。

可便在此刻,那畫舫艙門的珠簾捲起,裡面走出一名少女。

趙倜本來已經開始轉頭,可眼光瞧見這少女後,忽然停住不動。

少女身材窈窕曼妙,宛如柳枝一樣嬌柔,眉眼若蘊含晨露桃花,盈盈流轉間又似藏有星河。

她煙眉如畫,瓊鼻秀挺,朱唇不點而嫣,笑時梨渦淺陷,恰似三月初綻的海棠。

青絲綰作流雲髻,蓮步輕移玉釵搖,更襯得肌膚勝雪,顧盼生輝,有絕色之姿,傾城傾國之美。

“羅敷……”趙倜輕輕道出兩個字,這畫舫之內走出的少女竟然是秦羅敷。

玉州第一美女,第一才女,玉州別駕秦玄之的女兒,大乾國八大世家秦家的女兒,天下十大名花之一。

天姿蒙珍寵,明眸轉珠輝,蘭心惠質出名門,玉州才女秦羅敷。

趙倜曾經見過羅敷一次,對方實在太美麗,氣質如幽蘭清韻,又似白雲恬淡,柔而不弱,朦朧間隱透出塵脫俗仙氣,既含江南煙雨的婉約靈秀,又藏高山雪霽的清冷矜貴,令人見之難忘。

尤其她的身上還有一種淡淡的書卷氣息,叫人看了後便不會忘記。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趙倜自嘲地搖了搖頭,自己的學問品德還遠遠不夠君子,自然不好去逑,只有讀書有成,才好考慮成家立業之事。

畫舫上少女這時似乎聽見了趙倜的話語,倏忽抬起了雪白頸子,桃花星辰一般眸光看了過來。

嗯……忘記了羅敷文武雙全的事情,八大世家全都修有武功道法,可以能常人所不能,這是被她聽見剛才的話了嗎?趙倜微微思索,但是聽見就聽見了,自己又沒什麼輕薄之言,更無汙言穢語,這是古人著書述說人道人性的詩,沒什麼大不了的。

他再瞅了一眼羅敷,眼神稍稍接觸便即收回,然後昂首挺胸往玉帶橋那一側走去。

少女站在舫上,清澈眼眸看著他的背影,一雙遠山含黛的好看雙眉顰起,嘴中淡淡吐出三個字來:“登徒子……”

趙倜自然沒聽見這句話,下了橋後直奔東南方向,約莫兩刻鐘之後來至一處街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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