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
“喵!”
清晨起來睜開眼,跟小狸花招財打了個招呼,結果招財拎起一隻大老鼠送到他面前。
耳小、頭大、眼圓,黃黃的胖乎乎,還會直立做揖。
這玩意是塬上麥地裡常見的黃鼠,百姓稱它大眼賊,比老鼠大不小,頭背沙黃,頸腹淺白,這隻大眼賊還活著,被拎起出來吱哇亂叫,聲音還挺清脆悅耳的,就是動作有點滑稽。
李逸覺得這隻黃鼠一點不醜,甚至有點可愛。
不過這玩意雖然有點萌,卻是十足害獸,最是傷莊稼,打洞也厲害,一生生一窩。
狸花的這隻戰利品,個頭極大,估計就是從後面塬上下來的偷糧的,得有兩斤以上。
與其說這玩意是老鼠,不如說是黃鼠狼。
“今天又能添一道菜了。”
黃鼠一直是餐桌上的美食,不僅平民百姓吃,王公貴族也吃。據說以前御廚用羊奶餵養黃鼠,肉味肥美,名為毗狸,專供宮廷,就連大臣想吃一次都難。
而草原上的突厥人據說也喜歡吃黃鼠,他們吃法不一般,把內臟去掉後,把燒燙的石子填入,用熱石把肉燙熟吃,還說這種吃法抗餓。
反正公認黃鼠肉是一道美味,黃鼠登盤脂似臘,白魚落刃鱠如絲。雖然大家吃不到羊奶喂大的黃鼠,但普通的黃鼠也深受喜歡。
民間還有一種專門捕黃鼠的獵人,馴練松鼠去捉黃鼠,這種馴化的松鼠稱為夜猴兒,聞著黃鼠氣息就能鑽進洞裡,把黃鼠捉出來。
這玩意在上流社會都是搶手貨,據說天子賞賜功臣,有一次賞賜了一千隻黃鼠,讓人羨慕不已。
餐桌上的一樣寶。
小狸喵喵叫,大黃鼠在它爪子下,也只能無助的嚎叫。
“你要換大蝦乾?”
“喵。”
“大蝦乾吃完了啊,只有石頭哥幾個撈的小魚蝦乾了。”李逸抓了把曬乾的小魚蝦乾,可狸花現在嘴刁,吃慣了大蝦乾,不吃這種。
“我再給你找找家裡還有啥。”
意識進入空間,
家裡昏暗,窗外仍是霧朦朦一片,寂靜無聲。
李逸不太願意進來,容易勾起對妻兒的回憶。
開啟冰箱,
大蝦乾吃完了,只剩下墨魚乾、魷魚乾、蝦皮,還有就是一直沒動的凍貨,冷凍區裡凍著的雞鴨魚肉香腸臘肉這些,居然還是凍的硬梆梆的,並沒有因為沒電而化凍壞掉。
他最近發現這個空間裡的東西,似乎時間停滯了,不會有變化。甚至他從外面拿進來的東西,也是一樣,就算是剛從河裡撈上來的魚蝦放進來,放上幾天都還跟剛拿進來時一樣。
冰箱冷凍區裡的凍貨還是凍的,保鮮區的蔬菜水果雞蛋也還是鮮的,就連放在旁邊蔬菜架上的番茄、土豆、紅薯、山藥、南瓜、芋頭這些沒放進冰箱的蔬菜,過了這麼久,依然一點變化沒有。
家裡養的綠植,陽臺上的花,露臺上妻子種的小菜園,一點變化沒有,李逸去翻廚房儲物櫃,裡面也多是乾貨,粉絲、掛麵、海帶幹、真空包裝的裙帶菜、腐竹、豆皮、木耳、香菇、幹辣椒、煮肉料包,五穀雜糧,麵粉、酵母、紅棗桂圓蜂蜜、枸杞、冰糖紅糖白糖、銀耳紫菜芝麻······
甚至還找到一些開封后沒種完的蔬菜種子,香菜菠菜白菜菜薹菜心生菜西葫蘆豆角等。
沒找到招財能吃的,
他發現家裡廚房裡東西真不少,這些都是妻子儲備的,全都用瓶瓶罐罐收納的很好。
她還泡了楊梅酒,做了醋薑片、醃了酸菜、泡椒這些。
其實想想,她是個挺能過日子的女人,上得廳堂入得廚房,只是以前家庭負擔大,磨沒了激情。
李逸整理好廚櫃,
這個家裡到處都還留有以前的味道,彷彿她們隨時都會回來。
在餐桌邊坐下,
發了好一會呆,
李逸其實很清楚這就是一個巨大的寶庫,這屋裡最值錢的不是什麼鋁鍋、不鏽鋼杯、玻璃杯這些,
真正最有價值的應當是露臺上種的玉米、土豆、紅薯這些。
辣椒、西紅柿、花生、葵花子、蠶豆啥的頂多算是豐富一下餐桌,可玉米土豆是真能養活無數人的好東西。
理論上,這個世界上也一樣有這些東西,它們就在美洲,但相隔太平洋,就算李逸指明方向,大唐人也不可能航行到美洲,帶回那些作物。
七月種蔥,八月種蒜,頭伏蘿蔔二伏白菜,
眼下這季節,很多蔬菜還是能種的,但是紅薯土豆都晚了,秋玉米也晚了。
一般春玉米是在陽曆四月左右播種九月就能收穫,秋玉米在夏天六七月播種,十一月左右收穫。
如今都快農曆的七月半了,關中種土豆,春季一般是二三月就種,秋天則是八九月,一般都是得出伏,氣溫降下來,太熱不行。
算算時間,再過個十來天,應當就出伏了。
自己或許可以考慮過些天開始試種一點土豆,他平時偶爾也幫老婆露臺菜園子打下手,翻土添肥澆水,這種土豆算是比較簡單的了,別跟茄科類的蔬菜重茬種植就行,西紅柿、茄子、辣椒種過的地,不適合種秋土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