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用他炸豆泡的菜籽油,或是點燈用的大麻子油,都一樣能做肥皂。只要想一下長安東西兩市賣的澡豆那死貴的價格,李逸就覺得一道金光閃閃的大門已經在他面前開啟了。
油雖貴,但跟澡豆比起來還是相差太遠。
唯一的問題就是,澡豆這門生意長安各藥店都在做,競爭還是比較激烈的,李逸的產品要是沒有點特色,估計也不好競爭,難點在銷售這塊。
所以他得拿出比澡豆有劃時代進步的優點來才行。
“阿郎?”
“嗯。”
李逸回過神來,發現姬氏正站在他面前叫他。
“有事?”
“飯做好了,”
李逸笑笑起身,“阿郎,今日杜十娘送來一車布,說是到時請村裡婦人給學堂孩子每人做套衣服。”
“這事我知道,你明天讓羅二叔問下村裡婦人,有誰有空的,請她們來做衣服,一天包兩餐,再給兩升小米。”
“大郎真要給學堂孩子每人一套衣服啊?”
“嗯,順便給他們每人一雙布鞋,”
“大郎對他們真好。”
“也都是愛心人士捐贈。”
“那也是因為阿郎你辦了這個學堂,以及你的聲望才能有人來捐,否則那麼多百姓的孩子都上不了學,也沒有人去捐。”
李逸對姬氏的聰明也只能笑笑,事實也確實如此。
“孩童嘛,一套秋裝也要不了幾尺布,我請村裡婦人幫忙給孩子做衣服鞋子,她們也能賺點口糧。”
學生娃得到了一套新衣新鞋,村婦得到了一筆收入,李逸跟那些捐助者,得到了名望。
“杜十娘是個挺不錯的姑娘。”姬氏想了想道。
李逸看著她,“你想提醒我什麼?”
姬氏望著李逸,認真的道:“奴看的出她對阿郎有些情意,情竇初開的少女情懷,奴做為旁人看的出來,相信杜家人也會看出來,”做為曾經名門貴族出身,並且還嫁入同樣豪門的姬素君來說,她很清楚杜十孃的這份情意很危險,會給她自己,也給李逸帶來很大的麻煩,
她已經跟隨了李逸,這段時間相處下來,她甚至已經身心都交付給他,她得提醒李逸。
“有些事情,就如鴻溝天塹,是逾越不過去的。”
李逸哈哈一笑,抓住她的手,“謝謝你能跟我說這些,但是這事你不用替我操心,我自有分寸。”
“走吧,吃飯去,今晚吃什麼?”
“秀芝姐給阿郎煎了盤鱔,真的盤成了一卷,還有韭菜炒雞蛋,還有個老鱉湯,三娘早上在橋頭收的三家村一個村民送來的,燉了好久呢,給你煮了糯米飯。”
又是盤鱔,又是老鱉湯,還韭菜,秀芝這是怕他應付不了這兩美婢,要給他進補了?來到內院樹下,石桌上果然擺著這兩菜一湯,還有小碗納豆和大碗漿水。
蘭香姐弟三個已經在等他了。
而素君、玉瀨和秀芝娘三,加上今天剛來的紅綃,六人在廊下吃,她們的飯菜要簡單不少,小米飯,炒蕹菜、小蔥拌豆腐渣。
雖然李逸並不太在意那麼分明,但秀芝她們卻一直主動的保持主奴的界線。
“這個老鱉這麼大,燉這麼多湯我們四個也吃不完,賞你們一人碗老鱉湯,過來盛。”李逸笑著招手。
等她們過來,李逸又給每人碗裡分了些甲魚。
傍晚的天邊被紅霞染紅,
陣陣晚風吹走太陽留下的署熱,大家在庭院裡吃著晚飯,李逸一邊搖蒲扇,一邊吃飯,挺愜意的。
夕陽很美,晚風很涼爽,
“石頭,這還剩下半個老鱉,你給西院的黑子送去,給他補補勁,今晚他可是要做新郎的。”
石頭幾個孩子就哈哈大笑,“那我們晚上可要去偷聽牆根。”
“當心黑子揍你們,他的巴掌跟蒲扇一樣大,拍你們跟拍蚊子似的。”李逸笑道。
“阿兄,劉黑子不舉行婚禮,不擺宴嗎?”
“黑子跟她女人都說用不著嘞,我看那小子是迫不及待,他女人倒是個要踏實過日子的人,剛來就開始替他節省嘞。”李逸道。
許秀芝想起了自己,她也是關東逃荒來的,丈夫死在三橋,好在她還有兩個孩子跟著。
李逸見她發愣,“秀芝是不是也想尋個人依靠?要不哪天我帶你也回趟三橋,找個年輕老實的男人回來,正好我這也還缺部曲呢。”
秀芝被說的紅了臉,趕緊端碗進廚房去洗了。
石頭端著老鱉湯往西院走,一邊對門栓兄弟倆道:“聽到沒,阿兄要幫你們再找個耶呢。”
小門柱嚷道:“阿郎最好,讓阿郎做我們耶。”
大門栓點頭,“嗯,我也願意。”
“哈哈哈!”
眾人大笑,連姬素君都忍不住笑出聲來。
廚房裡的秀芝竄到門口,衝著門柱大罵,“兔崽子,再敢胡說八道我撕爛你的嘴,把你們屁股開啟花。”
嚇的門柱門栓哥倆趕緊竄出門,跑的比兔子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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