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活節齋期長達四十天,耶路撒冷人來人往,在虔誠的日子中度過一天又一天。
但僅是兩百多公里外,在這神聖的日子裡,戰爭卻未止息,而是不斷廝殺著。
但要說多殘酷,與後世相比,卻是小巫見大巫。
這個時代的戰爭,本就與季節密切相關。
許多時候,戰爭雙方,都要挑好日子,才能出兵,要麼是己方糧食充足,要麼是想著就食於敵。
因此一年到頭365天,基本上也就那三四個月會開戰,而這三四個月裡,真正廝殺的日子,通常也就幾天到二十幾天。
再加上這年頭,大多數時間一場混戰,也死不了幾個人,大家還想著抓俘虜換贖金。
因此大多數地區的大多數戰爭,都表現的猶如正常社會秩序的一部分。
不過、耶路撒冷與埃及之間,卻已經不屬於這大多數地區、大多數戰爭了。
在雙方都建設了職業兵團,能夠維持全年脫產作戰的狀況下,戰爭的血腥味也尤為濃厚起來。
尤其是在西奈半島這片連通亞非大陸的荒野上。
西奈半島說大不大、說小不小,6萬平方千米的土地,也有幾百公里縱橫。
數千人灑在這蒼茫大地上,便連點灰塵都掀不動。
可說到底,西奈半島上能駐紮軍隊的地方,就那麼多,因此戰爭的意義也就成了要去爭奪更多的綠洲,從而將戰線推到能威脅敵方核心地區的位置。
要麼是耶路撒冷計程車兵越過蘇伊士地峽,要麼是埃及的八團戰士推進到死海沿岸,打破彼此政權的歲月安好。
傍晚,風捲著塵土,軍營裡計程車兵,團坐在一塊,火堆在一旁劈啪作響。
在他們的身前,則是一位神父,身披灰褐色法衣,手持十字架,面色說不出的彆扭。
至於彆扭的原因也簡單。
他一個科普特正教的神父,哪曉得羅馬教會的聖歌怎麼唱?現如今,埃及的上層確實是實用主義者。
換句話說,就是在天主教神職者不夠用的情況下,八團的將軍們,絲毫不在意羅馬的意見,直接趕鴨子上架,在埃及本地抓他們這些科普特正教的神父,來軍隊給士兵們做思想工作。
像他申努達這樣的科普特神父,就被抓過來和這群士兵們混一起,按照上面的說法,這叫做要用虔誠的信仰,鼓舞士兵勇猛作戰。
但這樣真的行嗎?不是,雖然說他們被稱為科普特正教,或者說東方正教會,但終究不是東正教。
他們和天主教自打公元451年的迦克墩會議會議,就已經分道揚鑣了。
之後的這幾百年裡,不說天天想著就一定要致對方於死地吧,但也絕對尿不到一個壺裡去。
這個事情,其實很有說法。
同其他宗教不同,基督教從建設之初,就表現出了高度的組織性,有著迫切的傳教欲求。
這其實是其他宗教所難以追趕的。從另一方面來說,傳教也好,文化的傳播也罷,其實都是一種自我複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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