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教皇發動十字軍

第418章 關於復活節的辨經(上)

復活節並非一個固定的日期,按照計算方式來說,應當是春分後切月圓後的第一個主日。

主日也就是星期天,做禮拜和彌撒的日子。

按道理來說,這其實沒啥問題,但要命的一點在於儒略曆本身是存在誤差的。

當初測定春分是儒略曆3月21日,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儒略曆如今已經有了整整7天的誤差。

換句話說,天文意義上的復活節,同原先曆法上的復活節,已經有了一週的誤差。

而更巧妙的一點在於,蓋里斯在夜雨中復活的那天,其實是天文意義上的復活節。

這個巧合,對耶路撒冷宗產生的影響,要直到1200年,蓋里斯宣佈曆法更新才被人挖掘出來,而後頗感意外。

這給予了耶路撒冷宗必須過復活節的新理由,當然、其中的理由也與過往截然不同了。

由於歷史問題,當基督教興起的時候,他們對耶穌殉道的時間,其實已經不可考,只能推測是猶太人逾越節慶典期間發生的。

根據幾本福音書的描述,耶穌的受難和復活都發生在逾越節那一週,因此早期基督徒將耶穌的復活年度慶祝活動安排在逾越節期間

但逾越節終究是猶太人的節日,對教會來說並不希望完全依賴猶太曆,於是決定建立一種基於天文規律、但獨立於猶太曆法的計算方法。

這也標誌著基督教的獨立性。

從神學角度來說,復活節慶祝天兄從死裡復活的奇蹟。

保羅寫道,對於那些相信耶穌死亡和復活的人來說:“死被得勝吞滅”。

彼得前書宣稱,上帝已賜予信徒“耶穌基督從死裡復活,使他重生,叫他有活潑的盼望”。

基督教神學認為,透過相信上帝的作為,跟隨耶穌的人會在靈裡與他一同復活,從而可以走上新的生活方式,獲得永恆的救贖,並希望肉體復活,與他一起住在天國。

蓋里斯對於復活節,也做出過論述和系統性的解釋,在蓋里斯神學的視角下,復活節不僅是基督徒對天兄戰勝死亡的信仰見證,更是對一切歷史性壓迫制度的神學抗議與盼望的象徵。

天兄之死並不是不是偶發的悲劇,而是帝國權力與宗教體制聯合壓制真理者的政治謀殺,而耶穌的復活,也正是對這種壓迫系統的終極否定,是一個從下而上的歷史性勝利。

蓋里斯還對早期基督教神學進行了重新整理,以論證自己的正確性。

他引用早期教父如特土良,這種基督教奠基者的話語,如“基督的血是教會的種子”,引申出一種悖論性的勝利觀:壓迫無法消滅真理,反而促成它的興起。

在蓋里斯自己寫出的《耶路撒冷神學總論》中寫道:“復活節的信仰使我們確認:歷史是開放的,未來是可能的。”

蓋里斯強調,天兄的復活不是對個體死亡的超越,而是對整個受壓群體命運的徹底翻轉。

從這一立場出發,耶路撒冷宗的神學對復活節做出了定義,其被邊緣者、被釘在“十字架”上的人民,無論是因種族、階級、性別或殖民歷史而受苦的人們所持守的希望記號。

它象徵著一個在地的解放,預示著“上主已起來”“天國降臨”,不再容許不義長存。

因此復活不只是形而上的事件,它是一場歷史中的革命,宣告另一個世界秩序的來臨。

這意味著,復活節不僅呼召人信仰神蹟,更呼召人參與那場屬天卻發生在人世的解放工程。

復活節的意義因此是雙重的,它既是對未來新天新地的盼望,也是對當下歷史處境的批判與回應。

空蕩的墓穴不是逃避現實的神話,而是對現實發出的挑戰,這意味著那些被遺棄者將被記念,被賤視的將被高舉,壓迫者的國度將如塵土般瓦解。

當然,比較微妙的一點在於,上述內容,都是蓋里斯自己的闡述。

而耶路撒冷宗的神學家,其實並非僅是蓋里斯一位,伊拉克略就做出了另外一個角度的闡述。

伊拉克略這個老不死,在同代人一個個走了之後,依舊還活的好好的。

現如今他雖然已經不是耶路撒冷宗主教,但也有一批忠實的擁躉,在耶路撒冷宗裡混出了頭。

不因為別的,就衝他這個年紀,就屬實讓人直呼不可思議。

畢竟,今年的伊拉克略,已經有73歲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如此高壽,對於普通訊眾而言,似乎亦是一種神佑。

伊拉克略來自法國奧弗涅的熱沃當,同耶路撒冷王國史學家提爾的威廉一樣,其是在博洛尼亞大學(歐美視角中的世界第一所大學)畢業的。

作為一名經歷過完整大學教育,在這個時代無論走到哪裡都是高材生的伊拉克略,在40歲來到耶路撒冷的次年,就被授予耶路撒冷副主教的聖職,47歲的時候成為凱撒利亞大主教。

並在這個職位上,他與威廉一同出席了1179年的第三次拉特蘭大公會議。

這在整個天主教歷史上,也算是歷史性的時刻,畢竟平均每百年才有一次大公會議。

之後,伊拉克略又透過一些人脈關係,成功擔任耶路撒冷宗主教,走向自己的人生巔峰。

平心而論,伊拉克略做到了自己身為耶路撒冷宗主教應盡的職責,包括並不限於協助巴利安守城、走上提爾城牆守城、擁護耶路撒冷國王等……

雖然,因為和巴利安之間的個人恩怨,導致他同蓋里斯之間發生過一些衝突。

但在確切的神蹟,以及龐大的經濟利益面前,還是很直接了當的選擇成為“俊傑”。

成為蓋里斯與伊莎貝拉的御用“反對派”,主打的就是一個在議會中,乃至於在輿論上,同政府“唱反調”。

在“理中客”與“叼盤”技藝上,伊拉克略是真切做到了爐火純青。

憑藉著如此長久的服務,伊拉克略在放下耶路撒冷宗主教的職務後,甚至成為了王室的家庭教師。

負責對一些王室相關的孩子進行啟蒙教育。

“咳咳,老師,這邊又有商人,想找您推銷一款產品了。”

在尚且明亮的房間裡,梅麗森德推開房間的門,手裡抱著一個有些分量的錢袋。原本在書桌前,靠著椅子打盹的伊拉克略,在注意到身後的動靜後,才緩過來,然後略顯精神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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