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軍運動,對於歐洲的軍事技術,是有著促進作用的。
在十字軍運動剛興起的時刻,歐洲的整體戰爭模式,還停留在一個領主與領主之間,遵循著一定封建規則彼此互動的,戰爭規模整體不大的狀態。
這一方面是受限於當時的生產力情況,另外一方面便在於軍事科技整體還不夠。
玩遊戲的人其實也容易有體會,即長期在一個戰術單一、水準不高的環境下,人其實很容易融入分段,沾染上許多毛病不自知。
撒拉遜人,也就是穆斯林,雖然說整體分段其實也不高,但至少是另外一套戰爭玩法。
在這種不同發展方向的摩擦中,許多靈感的火花被擦響。
一方面是十字軍接觸到了更為複雜的攻城技術,如重型投石機、攻城塔、地道戰技術等。
一方面是十字軍在中東修建了大量堅固的要塞,這些為國戰準備的要塞,往往邊長能達到數百米,易守難攻控制戰略要地,為西歐高階封建領主的城堡提供了參考。
在十字軍運動剛開始的時代,歐洲還處於騎士們的黃金時期,佔據軍事行動的絕對中樞。
等到第三次十字軍的時候,強有力的重步兵集團,已經能夠成為戰場的中流砥柱。
而等到十字軍運動結束的1291年後,原先歷史上的歐洲,也已經透過與阿拉伯人的切磋,將火藥技術傳回西歐。
此外還包括了軍事戰術的革新,乃至於後勤系統的改進。
畢竟,在經歷了災難性的第一次十字軍東征後,有點腦子、有點經驗的人,都不想再去重複一次。
特別是當部隊行軍的規模變大後,後勤也已經成為必須要考量的因素。
在聖海倫禮拜堂裡,拉加爾德看著眼前的沙盤,意識到了一些事,隨即吩咐一旁的傳令兵,將修道院長“請”過來。
沒一會,兩名士兵,一左一右夾著修道院長卡利斯特拉圖斯,來到了將軍面前。
將軍皺了皺眉,揮了揮手,示意士兵沒必要這麼無禮,但修道院長,同時是西奈教會的大主教卡利斯特拉圖斯老爺子,則依舊憤恨不平的看著拉加爾德將軍。
作為有著悠久歷史的西奈教會,其從建立之初,便受到各國宮廷的贊助,雖然說不甚富裕,但卻地位崇高。
即便是東西教會大分裂期間,西奈教會也能同時接受東羅馬帝國,以及耶路撒冷王國的雙重資助。
就連猶太人與穆斯林,也會因為這裡來三教共尊之先知,摩西見證神啟之地的緣故,時常來此禮拜,對聖凱瑟琳修道院抱有敬意。
這裡本該是與世隔絕的聖地,而如今卻被埃及十字軍強佔,挪作軍用。
修道院本身辛苦積累的那些糧食,全都被搶奪,充作軍糧。
這種情況下,卡利斯特拉圖斯大主教又怎麼可能向拉加爾德表露出好臉色?“大主教閣下,請你過來呢,主要是想向您瞭解一下,這附近10裡格範圍裡,究竟還有沒有適合數千人居住的地帶。”
“我要告訴你,耶路撒冷的異端,已經將他們的軍隊,推進入西奈荒野了,遲早回染指這片聖地。”
然而大主教的回應卻是:“異端?就您口中的異端,直到三個月前,還會送來食品,派人過來清掃修道院,捐贈金錢。”
“但您呢?附近村莊裡,已經不止一次,有農民找我說,您的部下,連他們僅剩的雞,都不肯放過。”
“至於這附近,哪裡可以宜居?”
“除去這裡或者埃爾托爾,還能有其他地方嗎?”
埃爾托爾是西奈半島南部,另外一處小鎮。
提到埃爾托爾的時候,拉加爾德將軍搖了搖頭,他說了一個地名:“您也不希望賴圖修道院的事情,在您這裡再度發生吧。”
一提到賴圖修道院,大主教呼吸就急促了起來。
曾經,西奈半島,其實遠不只是聖凱瑟琳修道院這一處,而是有著大量的隱修士來到這裡謀求與神的聯結,避開城市的汙穢生活。
但其他那些修道院,基本上都在沙匪們的屠殺下,一個又一個的廢棄,賴圖修道院便是其中之一,位於埃爾托爾。
拉加爾德說這話,其實已經是赤裸裸的威脅了。
大主教要麼說出周圍的地理情況,要麼他們修道院就要面臨屠殺。
如果是尋常將軍或者統帥,說出這種威脅,其實是不太可能的,可拉加爾德卻是一個不敬神靈的惡徒。
這也算是十字軍?耶路撒冷那些叛經離道的傢伙們,也沒說要把其他宗派的修道院、直接移平過!
面對近在眼前的危機,縱然大主教對耶路撒冷的好感更多,但還是在沙盤上,補充了一部分資訊,告知了周圍的綠洲情況。
隨著西奈半島的資訊被愈發完善,原先模糊的地方,頓時清晰。
在這6萬平方千米的廣袤土地上,若不是直接進軍穿過,而是長期駐紮的話,其實也就那麼點地方。
而且對方單一據點的兵力,絕對不如他。
要知道,一個埃及軍團的兵力,大約足有五千人。
“這樣一來……”
在同自己的幾名副官商量後,也就理所當然得出了先下手為強的答案。
畢竟,一旦讓對方清晰瞭解了他們的位置,其實也好不到哪裡去。
雙方在平日駐紮的時候,都是要分散開,否則根本沒法在西奈半島這片惡土上生活。
……
蓋里斯比較喜歡提爾那座城市,但如今耶路撒冷才是他的家。
在與伊莎貝拉,一同處理完的黎波里的風波後,便踏上返回耶路撒冷的旅途。
這一路上沒什麼意外,畢竟耶路撒冷王國國土內,已經相對安全,並且再無盜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