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命運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塞壬心底的恐懼又深了一層，指尖甚至開始微微發涼。

“我雖然不知道我的命運為誰所掌控，但我知道，你的命運，現在為我掌控。”

“當然，不止是你，我掌控著許多人的命運。他們或因我的出現，在人生的道路上劈開一條岔口，走向截然不同的路；或循規蹈矩想要回到本來的路，卻發現自己早已走上了怪物的道路，再也無法回頭。”

“所以對他們來說，我是造物主。對你，亦是如此。”

林凡手指一收，那無形的絲線瞬間隱去，塞壬終於重新拿回了身體的控制權。

她下意識攥了攥手心，試圖消化林凡方才的話語，可心頭翻湧的恐懼卻讓她難以理清思緒，最後只牢牢記住了一句話——我即是命運。

塞壬深吸幾口氣，勉強平復下顫抖的情緒，順著這句話慢慢往下想。

嚴格來說，若今日投海自盡是她原本的命運，那林凡的出現，無疑是親手改寫了這一切。

原本該走向死亡終點的她，被林凡強行在命運的盡頭撕開一條岔路，硬生生拉進了這條全新的軌跡。從這一刻起，林凡便成了她的命運本身。

甚至，或許她的命運從一開始就在林凡的掌控之中。被貴族奪走一切、陷入絕望赴死，再從死亡邊緣被拉回、經歷蛻變獲得新生……這一連串的轉折，或許從來都不是偶然，而是眼前這位大人早已布好的局，每一步都在他的掌控之內。

編織命運、改變命運、決定命運，還能賜予新生……這，就是造物主嗎？

想到這裡，塞壬忽然生出一陣寒意，只覺得自己像個被線操控的木偶，看似擁有了新的生命，可一舉一動、乃至未來的方向，都早已被那雙手牢牢攥在掌心。

塞壬忽然屈膝彎腰，姿態帶著幾分敬畏與順從，聲音也比之前平穩了些：“請問，命運將我的下一步指向何方？”

林凡抬眼看向她，語氣依舊淡漠：“現在做你想做的事，三天後，與其他序列結合。”

“但記住，不要讓任何人知道你的秘密，008。”

海洋的序列。

007水仙女，008塞壬，009哭泣的狂鯊。

這是她關於海洋的序列。

“現在，輪到你了。”

林凡的目光落在虛空某處，彷彿在與無形之物對話，“序列010炎魔，我也會為你尋找到適配的宿主。”

在鬥靈帝國一個下著雨的夜晚，有一戶人家正過著格外悽慘的日子。

家中姐姐身有殘疾，行動不便；母親早已慘遭殺害，不在人世；父親也在早年便離世了。

如今這破敗的家裡，就只剩下姐姐、一個弟弟和一個妹妹相依為命。

弟弟前些日子因為招惹了街上的小混混，被對方打成了殘疾。家裡人帶著他跑了無數家醫館，可那些醫館要麼是忌憚小混混的威脅，要麼是被對方提前打過招呼，全都不肯收治。

這一次次求醫無門的絕望，終究成了壓垮這個本就艱難的家庭的最後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