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您真打算把鋪子開到皇城根兒去?”福伯聽完蘇晚晴的打算,驚得差點掉了下巴,臉上的皺紋都擠在了一起。
他一輩子在城南這片打轉,皇城根下對他而言,是隻存在於說書人口中的地方,遙不可及。
春桃也是一臉擔憂:“小姐,那地方可都是達官貴人,咱們……咱們能行嗎?會不會被人欺負了去?”
蘇晚晴看著他們緊張的神色,安撫道:“福伯,春桃,我知道你們擔心什麼。京城的確不比這裡,挑戰會更多。但晚晴樓想要走得更遠,就必須去更大的地方。我們的牛乳茶,我們的雅客卡,我們的點心,難道不值得讓更多人知道嗎?”
她的語氣充滿了感染力,讓福伯和春桃原本忐忑的心,也漸漸安定下來。是啊,小姐的點子那麼好,東西那麼受歡迎,憑什麼不能去最好的地方?
“我信小姐!”春桃率先表態,眼睛亮晶晶的,“小姐去哪兒,春桃就去哪兒!”
福伯嘆了口氣,隨即也鄭重道:“既然小姐決定了,老奴這條老命,就陪小姐闖一闖!只是……京城的鋪面,尤其是好地段的,怕是難尋得很,租金也定然不菲。”
蘇晚晴點頭:“這正是我接下來要解決的頭等大事。從明日起,福伯,你幫我留意城中是否有合適的鋪面轉讓或出租,尤其是東市、西市以及靠近內城主街的地段。春桃,你則幫我打聽一下,京中那些有名的酒樓食肆,他們的經營模式和主要客群。”
目標既定,蘇晚晴便開始著手準備。
她將晚晴樓目前積攢的盈利,以及會員卡預存的部分資金都盤算清楚,心中有了大致的預算。
然而,現實很快就給了她一記重擊。
一連數日,福伯四處奔波,帶回來的訊息卻都令人沮喪。
京城核心地段的鋪面,要麼早已被各大世家商號佔據,輕易不會轉手;要麼便是租金高得嚇人,幾乎是晚晴樓目前盈利的數倍。
“小姐,那些黃金地段的鋪子,要麼背後有靠山,要麼就是幾代傳下來的祖產,根本沒人願意往外租啊!”
福伯一臉愁容,“就算有那麼一兩間空出來的,那租金……嘖嘖,簡直是搶錢!”
蘇晚晴親自去看了幾處福伯打探到的所謂“還不錯”的鋪面,結果都不盡如人意。
要麼位置偏僻,人流量不足;要麼鋪面狹小,格局不佳,根本無法承載她對新店的設想。
這日,她又看了一處位於東市邊緣的鋪子,那中人唾沫橫飛地吹噓著此處的潛力,蘇晚晴卻只看到破敗的門臉和周圍冷清的街道。
她正待離開,卻聽見旁邊茶寮裡傳來幾句閒談,聲音不大,卻清晰地飄入耳中。
“聽說了嗎?城南那個蘇晚晴,就是賣牛乳茶的,也想到京城來開分號呢!還揚言要在皇城根下找鋪子!”一個尖細的聲音帶著毫不掩飾的嘲諷。
另一個粗獷的聲音立刻附和:“哼,一個外地來的女人,也想在皇城根下立足?真是痴人說夢!她以為京城是她們鄉下地方,隨便擺個攤就能掙錢?”
“可不是!這京城的鋪面,哪個不是背景深厚?她蘇晚晴算老幾?怕是銀子砸進去,連個水花都見不著!到時候哭都沒地方哭去!”
那些話語如同冰冷的針,刺向蘇晚晴。
她面色平靜,心中卻燃起一股不屈的火焰。越是被人看輕,她越是要做出個樣子來!
她沒有理會那些閒言碎語,轉身離開。
陽光有些刺眼,照得她微微眯起了眼睛。
京城的風,果然比城南要硬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