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非晚晴想給，便能給的。”
她的話，虛虛實實。
卻正好擊中了吳夫人這類人，最吃的那一套。
越是得不到的，越是神秘的，便越是珍貴。
吳夫人臉上的傲氣收斂了許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絲將信將疑。
“那……那不知下一枚玉牌，何時才會出現？”她試探著問道。
蘇晚晴搖了搖頭，神情肅穆。
“天機，不可洩露。”
她看著吳夫人，話鋒一轉。
“不過……”
“夫人的孝心，感天動地。”
“晚晴倒是可以，為令堂卜上一卦。”
她輕聲道：“看看令堂與我這‘桃源仙蹤’的仙緣，究竟深淺如何。”
“若是緣分到了，玉牌自會現世。”
“若是緣分未到……”她沒有說下去，但意思已經很明顯。
吳夫人被她這一番話說得，徹底沒了脾氣。
拒絕得如此委婉，又如此……令人無法反駁。
她只能站起身，對蘇晚晴鄭重一福。
“那……一切便拜託蘇掌櫃了。”
“還請掌櫃務必用心，若有訊息，請第一時間告知。”
蘇晚晴起身回禮，笑容依舊溫和。
“夫人放心，晚晴自當盡力。”
送走吳夫人，春桃不解地走上前來。
“小姐，您為何不直接答應她呀？”
“那可是淑妃娘娘的妹妹呢！咱們得罪不起啊。”
蘇晚晴端起那杯吳夫人未曾喝完的茶，輕輕晃了晃。
“春桃，越是容易得到的，人就越不會珍惜。”
“我要讓她們知道，‘桃源仙蹤’的‘仙緣’，是求來的，不是用權勢和金錢換來的。”
“只有這樣，她們才會真正敬畏我們，看重我們。”
她將茶盞放下，心中已有計較。
玉牌，自然是要給的。
但這給的方式，和給的時間，卻大有講究。
她要讓這枚玉牌，送得恰到好處。
既能讓吳夫人感恩戴德，又能讓“仙緣宴”的價值，再上一個臺階。
兩日後，蘇晚晴做出了決定。
她換上一身素雅的湖藍色長裙，親自帶著一個精緻的錦盒，登上了前往戶部侍郎府的馬車。
春桃捧著錦盒，心中滿是疑惑。
“小姐，您不是說緣法未到嗎？”
“怎麼又親自送上門了？”
蘇晚晴看著窗外流動的街景，唇角勾起一抹淺笑。
“緣法，是人定的。”
“我給的，才是緣法。”
“我不給，便是緣法未到。”
她要的，是掌控全域性的主動權。
吳府門前，聽聞“桃源仙蹤”的蘇掌櫃親至，吳夫人幾乎是小跑著迎了出來。
她的臉上，再無半分初見時的矜持，滿是熱切與期盼。
“蘇掌櫃！您……您可是有訊息了？”
蘇晚晴盈盈一拜，將手中的錦盒遞了過去。
“幸不辱命。”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鄭重。
“晚晴回去後，日夜為令堂祝禱。”
“許是夫人的孝心，感動了上蒼。”
“就在昨日清晨，這枚玉牌，便無端出現在了晚晴的妝臺上。”
吳夫人聞言，激動得雙手都在顫抖。
她小心翼翼地開啟錦盒。
一枚溫潤的“仙緣玉牌”，正靜靜地躺在明黃色的綢緞上。
“天吶！這……這真是……”
吳夫人眼眶泛紅，對蘇晚晴的話深信不疑。
在她看來，這已經不是凡間的手段，而是近乎神蹟。
“蘇掌櫃，您的大恩大德，我……我不知該如何報答！”
她緊緊握住蘇晚晴的手，感激之情溢於言表。
“快請進！快請進！”
蘇晚晴順勢坐下，微笑道：“夫人不必客氣。”
“這便是令堂與‘仙緣宴’的緣分。”
“晚晴不過是順水推舟罷了。”
吳夫人哪裡還聽得進這些謙辭。
“我母親的壽辰，就在三日之後。”
她急切地說道：“不知……宴席可否就定在那日？”
“自然可以。”蘇晚晴頷首。
“晚晴定會竭盡全力，為老夫人備上一場終生難忘的壽宴。”
兩人又商定了些細節，吳夫人更是親自將蘇晚晴送至府門外，禮數週全到了極點。
目送蘇晚晴的馬車遠去，吳夫人的心腹嬤嬤才上前低聲道：
“夫人，這位蘇掌櫃，真是神了！”
吳夫人看著手中的玉牌，長舒一口氣。
“何止是神了。”
“此等人物，我們定要好生結交。”
“傳話下去，壽宴那日，讓宮裡姐姐那邊，也派個得臉的嬤嬤過來觀禮。”
……
錢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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