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立德來這兒主要是辦張昭挪用部隊物資的事兒,一腦門子官司,哪有閒情逸致品茶聊天。客氣的回應了張昭丈母孃兩句便扭頭看著呂振邦開門見山道:
“振邦老弟咱們不是外人,有些話我也不拐彎抹角了,我這次來的目的想必你也清楚,小昭一直在你跟前兒,他挪用部隊物資這事兒你瞭解多少,能不能跟我說說?”
“唉!家門不幸啊!”
呂振邦放下手中的茶杯重重嘆了口氣,抬手從上衣口袋中摸出半包紫氣東來香菸分給張立德、何援朝倆人後道:
“立德大哥這事兒都怪我管教不嚴,要不是我家那混賬小子攛掇,小昭也不至於出這碼事兒……”
咳咳……
沒理會一旁自家婆娘使的動靜,呂振邦抽了口煙繼續講述著事情的來龍去脈。
“年前那會兒,我家那混賬玩意跟著他一幫狐朋狗友去周邊鄉鎮打牌,一來二去就和當地的一個寡婦兒扯到了一起。
轉過年三月底,這個混賬玩意自己又去找了那個寡婦兒,哪成想進屋沒一會兒就讓寡婦兒婆家人給堵屋裡了,二話不說一頓胖揍,打完後不光拿走了那混賬玩意身上的錢和手錶,還逼著他寫了認罪書。
本以為事情到這兒就結束了,沒想到過了沒兩天,寡婦兒家那邊的人拿著認罪書直接到機械廠門口堵這個混賬玩意了。
這回人家不要錢了,就要糧食、衣服,如果辦不到就把他送公安局去,混賬玩意害怕了,不敢跟我說,就去找了他姐夫。
小昭一聽領著他去了寡婦兒家,想著多給點兒錢把這事兒了結,可人家那邊根本不同意,還給出了具體時間,倆人沒了辦法,一著急,這才把主意打到了部隊物資上。”
講述完事情的經過,呂振邦似乎感到有些丟臉,沒敢再看張立德跟何援朝,低下頭,大口大口的抽著煙。
雖說從京都來時,張立德、何援朝爺倆兒就知道事情的大概原因,可聽完了具體經過,才知道里面還有這麼檔子爛事兒。
小舅子出事兒幫一把沒毛病,可不管怎樣也不能把自己搭進去啊!
張立德心裡暗罵張昭小舅子同時也替自家兒子感到惋惜,當了這麼多年兵,吃苦遭罪的好不容易熬到正營級,就為了這點兒破事把自己的前程搭上了,想想都替他感到不值。
何援朝跟大舅哥不是很親,可同樣覺著為了這事兒丟掉前程有些可惜。
部隊的處理結果已經出來了,再想收回去估計是不可能了,現在唯一能考慮的是能不能把這批物資追繳回來一部分。
三個男爺們兒各自思量各自的事兒,誰都不吭聲,張昭丈母孃瞅瞅這個看看那個,平時能說會道的她一時間也不知說什麼好。
屋裡沒人說話,除了呼吸聲和窗外鳥叫聲再也聽不到其它聲音。
過了約摸能有六七分鐘,喝完一杯茶水的何援朝開口詢問起事情的一些具體情況,才總算打破屋裡的凝重氣氛。
“伯父我想問問那批物資交給他們的時候,咱們這邊有沒有讓他們寫個收到東西的證明。”
說完這句,何援朝突然想起什麼,趕忙又補充了一句。
“那個認罪書收回來沒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