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昭自打結婚後一直在丈母孃家生活,對於丈母孃的話基本言聽計從,這會兒聽她說話的語氣,立馬抬腿向屋外走。
張立德見狀本想出聲叫住兒子,沒想到張昭丈母孃這時又開了口。
“對了小昭,通知完文麗他爸你也彆著急回來,順便去市場看看有沒有雞買上一隻,要是沒有就看看有沒有魚,完事再去商店買點兒菸酒回來。”
走到門口的張昭聞言‘嗯’了一聲,隨後頭也不回的出了屋。
看著張昭出門時連句話都沒跟自己說,張立德到了嘴邊的話還是嚥了下去,內心重重的嘆了口氣。
這個兒子八成是回不了頭了。
這麼想著,張立德也有些萬念俱灰,沒了說話的興致,收回眼神轉頭看了眼坐在身旁的何援朝,心裡這才好受了點兒。
一個女婿半個兒,又在眼巴前兒,自己晚景也不會太淒涼,再說,女兒張敏已經懷了孕,眼瞅著一個新生命即將到來,家裡很快會熱鬧起來……
何援朝不知道老丈人這會兒心裡正在感慨萬千,還以為看自己一眼是有些話不方便說讓他開口呢,於是想也沒想的對張昭丈母孃道:“伯母,我和我爸剛從大哥的部隊過來,光知道他挪用了一批物資,具體咋回事兒我們還不清楚,你能說說嗎?省得兩眼一抹黑再把事情弄複雜了。”
從這個女人一進屋千方百計的把大舅哥支出去,何援朝就已經看透了她內心的小九九,說話時也沒了拐彎抹角的心思。
再說岳父張立德讓給自己使眼色,不就是想透過他把不好意思問的話說出來嗎,要是自己在兜兜轉轉的還不如不說呢!伯母、爸,這人應該是自己姑爺的妹夫。
張昭丈母孃透過這兩個稱呼瞬間猜到了跟自己說話人的身份,這會兒她才認真打量起坐在張立德身邊的何援朝。
高高大大,體格魁梧卻不臃腫,不算英俊但也不醜,只能說是一般人。
有了這樣的認知,她也沒再過多關注何援朝,扭頭看著張立德故作疑惑的問道:
“親家公,這位是?”
聽見張昭丈母孃的話,張立德這才從紛亂的思緒裡回過了神兒,開口介紹起何援朝。
“是小敏的愛人啊!我說進屋時看這個英俊的小夥兒怎麼這麼親近呢!”
誇完這句,張昭丈母孃馬上自來熟的開起了查戶口模式。
“小何老家是哪裡人啊!現在在什麼單位上班啊!……”
何援朝在軋鋼廠工作快一年了,雖說保衛處女性工作人員不多,但平時因工作原因也經常跟廠婦聯有接觸,早被婦聯那些大姑娘小媳婦歷練出來了,面對這種問題他也算是駕輕就熟。
簡單說了說自己的情況,何援朝話鋒一轉,又開始問起了張昭的事兒。
張昭丈母孃原本打算儘量含糊過這個事兒,可見何援朝再次開口詢問,知道是躲不過去了,心裡暗罵了一句後,才咬牙說起張昭挪用物資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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