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場比賽、每個賽季都面臨著激烈的競爭和別人的品頭論足。壓力之大,常人難以想象。
每次丈夫感到壓力巨大,喘不過來氣的時候,就和自己、孩子在一起度過。這期間完全不看手機、不關注任何與足球有關的東西。
等他將壓力完全釋放出來之後,再像是充滿了電一樣,又重新回到球場上。
所以為什麼她的丈夫三十三歲就離開了馬德里fc,跑到泰恩這支石油資本收購的球隊裡來養老?當然是常年在水平最高的球隊裡踢球所積累的壓力讓他感到厭倦,他曾經對自己抱怨過,如果繼續在馬德里fc踢下去的話,搞不好他會討厭足球的。
要知道以他當時的能力,其實繼續在馬德里fc踢下去也沒問題,就算不能坐穩主力,做個主要的輪換球員也綽綽有餘——實際上當時無論是球隊主教練,還是俱樂部總經理,都勸他考慮留下來的。
但丈夫還是毅然決然急流勇退,告別俱樂部,以“世界第一中後衛”的身份來到泰恩這支“僱傭軍”裡賺職業生涯最後一份大合同,為自己和家人的未來打算。
實話實說,其實紐卡斯爾這地方一點都不是個“養老”的好地方,無論是天氣還是食物,都和馬德里差得遠。
所以他們在馬德里的房子到現在也沒賣掉,就是打算等退役之後還能回去住。
之所以還選擇泰恩,唯一的原因就是泰恩給的錢實在是太多了……
年薪稅後九百萬英鎊,約合一千一百萬歐元。
這個數字在其他任何球隊那裡都拿不到——除非他不留在歐洲。
真的是非常優渥的條件了。
要知道他在馬德里fc這麼多年,最高薪也就是稅後一千萬歐元的年薪。
從馬德里fc去了泰恩這種英超中下游球隊,還能拿到比之前更多的年薪,要不是碰上了泰恩這種凱子,真是想都不敢想。
所以哪怕天氣不好、食物難吃了一些,在這稅後九百萬英鎊的年薪面前,也不是什麼太大的缺點,完全可以接受、克服。
當時三十三歲的丈夫和泰恩一口氣簽了四年的合同,頗有一種逮著一隻羊薅到死的狠勁。
他似乎打定主意合同到期後就退役。
到時候他也三十七歲了,正是退役的合適年齡。
感受到妻子從後面環抱過來的溫暖和柔軟,馬捷·卡蒂奇輕輕握住她的手。
他知道這就是自己最堅實的後盾。
無論他面對什麼困難、壓力,只要有家人在身邊,就可以獲得寧靜。
不過今天他可能要讓妻子失望了。
“抱歉,安娜。明天我不能陪你們了,我得去訓練。”
他說道。
安娜·卡蒂奇很吃驚:“你回來的時候不還給我說你們主教練給球隊放了一天假嗎?”
“是的,但僅限於參加了今天這場比賽的人,才有一天假。沒參加比賽的,明天下午還是要去基地裡訓練。”
“可是你參加了這場比賽,並且打滿了全場……”
“但我們輸了。”
“輸球不是你的責任……”妻子伏下身子,把頭湊過來,輕輕摸索著丈夫的臉龐,在他耳邊輕聲呢喃。
丈夫卻不為所動:“可我也有責任。而且,我敢打賭,明天下午,王一定會去訓練……我可不想被那傢伙看扁了。”
※※※
桑尼·迪恩在早上八點鐘被自己設定的鬧鐘準時叫醒。
然後他下床直接走進浴室,衝過澡後再走出來,光著身子翻找新的衣物。
剛剛把衣服穿好,他就聽見外面傳來一聲像是鼓聲的悶響。
他走到場邊,拉開窗紗,看見隔壁鄰居的後院裡,有個身影正在踢球。
那聲悶響就是他擊中皮球時所發出來的。
迪恩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八點十八。
看樣子他之前總是八點半才和孩子一起出來練球,主要是為了照顧孩子的時間。
孩子不在身邊,他反而出來的更早了。
一個人的王烈把足球踢向遠處的那個可移動小球門,將自己腳下的足球全都踢完之後,他再跑去,又挨個踢向另外一邊的小球門裡。
就這樣來回踢,來回跑,好像在一人分飾兩角打網球。
迪恩就這麼看了一會兒之後,轉身就走,離開了窗戶。
然後他去樓下找出一個足球,也來到和隔壁一牆之隔的後院。
經過簡單的熱身之後,他開始顛球。
那邊的砰砰聲不絕於耳。
顛了大約二十個後,迪恩把足球顛的特別高。
然後趁著足球還在空中,他後退一步,右腳支撐身體,左腳向後拉開,擺好架勢。
等足球落下來時,他的左腳也掄到了。
嘭!足球被他高高踢向院牆,飛越而過,落到了隔壁後院裡。
持續不斷的悶響戛然而止。
迪恩清了下嗓子,然後喊道:“啊,不好意思。你能把球踢還給我嗎?”
沒過多久,伴隨著一聲悶響,足球被踢了回來。
“謝了!”
迪恩跑去撿回足球,重新開始熱身。
做完後他再次顛球。
同樣是顛了十幾二十個後,他又把足球踢了過去。
“啊,抱歉,你能……算了,我自己過來撿吧,就不麻煩你了,你幫我開下門!”
扯著嗓子喊完後,迪恩轉身就向前門跑。
王烈看著落在自己後院的那顆足球,又看向迪恩的後院。
沒過多久,他手腕上的智慧手錶震動起來,訊息提醒他有人正在按大門的門鈴。
他點開訊息通知,接通安防系統的攝像頭,果然看到了一身運動打扮的桑尼·迪恩。
王烈直接用手錶開啟小門。
看見迪恩走進來,他再用手錶把門關上。
攝像頭中的迪恩回頭看了一眼關上的門,猶豫了一下,但還是徑直向後院走來。
他很順利就找到了去後院的路,等他來到後院的時候,王烈正在做射門訓練。
他先把足球踢向一個斜支著撐在地上的網兜,然後自己往前跑。
足球打在網兜上,反彈跳起,他這時已經趕到了足球落點處,不待足球完全落地直接就把球抽向前方大約十幾米的一個一米乘一米五的小球門裡。
足球貼著草皮低空飛行,最終鑽入了球門裡。
儘管有支撐,但小球門還是被打的向後翹起,晃了晃才又穩定下來。
迪恩吹了聲口哨:“好球!”
王烈回頭看著他:“你的球在那兒。”
他指著旁邊一個孤零零的足球。
迪恩走向自己的足球,然後踢向那個網兜,等足球彈起來後他也嘗試著直接射向那個小球門。
不過這種凌空射門的難度非常高,而且球門也確實太小了,放到真正的足球場上,這門的大小大約就等於是正規球門的四個角。
所以他射出去的足球徑直飛過小球門,直到撞上那堵分割他家和王烈家的牆上才停下來。
“操!”
迪恩罵了句,又跑去找來一個足球,重複剛才的動作。
足球再次偏門而出。
不信邪的他繼續去找球。
直到第四次嘗試,他才把足球準確地射進了遠處的小門裡。
然後他張開雙臂在王烈家的後院裡跑了起來,一邊跑還一邊喊:
“gooooooal!!!”
整個過程王烈沒說話,就只是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他。
等他慶祝完,王烈再把腳下的足球踢向網兜,跟上射門。
足球再次應聲入網。
接著他扭頭看向迪恩,同時將旁邊的一個足球踢了過去。
那意思是:該你了。
但迪恩卻把足球又踢了回去,並且說道:“我們接下來練傳球。來,你傳回來!”
他還衝王烈勾勾手。
王烈看見他這個樣子,就翹起了嘴角,腳下真的把球傳了過去。
那沉悶的擊球聲再次響起,只是這次比之前密集了許多。
※※※
“我昨天晚上回家後想通了一個問題……”
在從教練辦公室走向一線隊訓練場的路上,助理教練塞薩爾·瓦羅對與他並肩同行的主教練薩姆·麥克尼爾說道。
麥克尼爾問他:“什麼問題?”
“昨天比賽最後幾分鐘,我們1:3落後時,你說這是整體實力上的碾壓,我們和克萊頓競技根本不在一個層面上。”
麥克尼爾點頭:“對,我是這麼說的。這難道不是事實嗎?”
“當然是事實。”瓦羅也點頭,“一個讓人無法反駁的事實,不願意接受也得接受的事實。我只是在想,為什麼我明知道這是個事實,可是當你這麼說的時候,我的心情卻依然很糟糕,甚至都懶得回應你。”
麥克尼爾扭頭看著他。
瓦羅一邊走一邊繼續說:“我昨天從曼徹斯特回到家中,終於把這個疑問搞明白了。因為我明知道我們實力不如克萊頓競技,也還是想要贏。因為我有和我們實力不匹配的野心、妄想。因為我不想接受那個事實,那個面對比我們強的對手,輸球也正常的事實。”
兩人說話間,已經走到了一線隊訓練場邊緣,麥克尼爾把目光投向訓練場。
然後他驚訝地發現今天下午來的人好像要比正常情況……多。
除了那些沒有在昨天比賽中上場的一線隊球員們外,還多了很多不該出現在今天訓練場上的面孔。
王烈、維蒂尼、戈茨、科恩、卡蒂奇、迪恩、格雷厄姆……就連剛剛傷愈的中鋒彼得·奧利維也在其中!不只是這幾個他一眼就看到的,還有很多人,他一時間沒看過來。
這個時候他們本應該和家人在一起,休息、玩耍、逛街、購物……不管幹什麼,總之享受假期時光。
但如今他們都出現在了訓練場上。
這支一線隊,幾乎全員到齊!※※※
ps,祝大家國慶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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