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克尼爾是腦子進水了嗎?出於對自己戰術的信心,吉爾不相信泰恩會和自己玩對攻,就算開場之後他們要搶攻,也只是比賽的一個階段而已。他想要看清楚隱藏在這背後更深層次的東西。
關鍵還是在王烈身上……
他開始仔細回憶王烈在泰恩的兩場比賽。
第一場對赫林漢fc,王烈替補出場之後梅開二度。第一個球沒什麼好說的,反擊而已。
第二個球……
第二個球看起來好像也只是運氣好外加對落點判斷準確,不過第二個球是在迪恩上場之後打進的。
迪恩……
桑尼·迪恩……
吉爾眼睛一亮,因為他想起來在那場比賽裡,迪恩出場之後有一次非常漂亮的擺脫,然後就利用王烈給他拉出來的空間,突入到禁區中路射門。
雖然最後射門沒進,但這次進攻打得很漂亮。
當時麥克尼爾讓迪恩替補出場之後,雖然站的是邊路,在進攻中卻多次去中路,而且是在王烈和範金克爾之間……麥克尼爾想讓迪恩把中前場串聯起來,同時還能增加一個得分點。
這一點在泰恩接下來2:1擊敗伯恩茅斯競技中也得到了驗證——他們的制勝球,就是利用王烈的跑位和擺渡,給後插上的範金克爾創造了進球機會。
雖然不是迪恩進球,但戰術思路是一樣的。
很顯然,麥克尼爾希望增加王烈身邊的得分點,一來可以分擔王烈所面對的防守壓力,二來也能創造出更多的得分機會。
吉爾覺得自己大致搞清楚了麥克尼爾想要做什麼,以及怎麼做了。
可能在某些細節上和真相有些區別,但那不重要。
搞清楚了對手要做什麼,剩下就是想出對策來。
吉爾的對策特別簡單,其實就是想辦法切割王烈和維蒂尼、迪恩兩個人的聯絡。
他敏銳的察覺到王烈是泰恩這套戰術的“陣眼”,同時他也知道這個陣眼的弱點。
對抗能力太差,身體機能下滑嚴重。當足球在泰恩中後場的時候,就讓自己的球員對王烈進行更快節奏的對抗和逼搶,讓他陷入泥潭。
而沒有了王烈,分列左右兩邊的維蒂尼和迪恩又能做什麼呢?
他們倆可配合不起來。
斯高斯人防守起來也要容易很多,還可以從王烈這裡斷球后直接發動反擊。
如果泰恩把進攻順利推進到了斯高斯人的防守三區,那反而要注意防守王烈時的動作,不能給泰恩太多任意球的機會。
畢竟王烈的任意球得分能力並不會隨著年齡增長下降太多。
此外也要注意防守維蒂尼和迪恩,甚至是範金克爾等其他的泰恩球員。
這種時候只把防守注意力放在王烈身上就行不通了。
還是要保證防守陣型的完整,避免自己的防線不會被王烈扯出太大太多的空當。
約瑟佩·吉爾心中已經有了相對比較完善的想法。
他轉身走進通道,先回更衣室,把這些想法都記錄在戰術板上,等球員們熱身完畢回來後,就對他們進行佈置。
※※※
另外一邊,麥克尼爾同樣在關注王烈和迪恩。
和外界的種種猜測不同,他是清楚知道內訌真相的。
內訌是真的。
迪恩對王烈的不爽也是真的。
這讓他有些擔心自己那套戰術究竟能不能起作用。
一個職業球隊的主教練,在比賽即將開始前,還在對自己的戰術有所懷疑……這事兒是不是很離譜?
但其實放在足球世界裡,一點都不離譜。
哪怕是這個世界上水平最高的那一批主教練,也不敢保證他的戰術就一定可以被自己的球員們完美執行出來。
別看網上那些賽後戰術分析影片裡,博主們說的頭頭是道,好像主教練個個都神通廣大,言出法隨,令出即行。但實際上,每場比賽戰術的完成度都不一樣,而且還存在不可忽視的運氣成分……
那些分析更像是先射箭,再畫靶,從結果倒推過去,自然讓人覺得說的頭頭是道,條條在理。
實際比賽中,有太多東西可以影響戰術的發揮效果。
一次略帶偏頗的判罰,一次球員不理智的衝動,或者是一次射門中柱……都可能讓最後比賽結果和主教練所預想的有所偏差,甚至是大相徑庭。
但麥克尼爾現在也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了,他只能選擇相信王烈,相信場上的那十一名球員,甚至是相信桑尼·迪恩。
作為主教練,給予球員們充分的信任,也是很重要的。
※※※
在現場解說席上,為天空體育擔任本場比賽解說嘉賓的斯高斯人名宿喬·威斯利掏出手機,開啟攝像頭,選擇長焦鏡頭,拍下了桑尼·迪恩從王烈跟前轉身走掉,兩人分道揚鑣的畫面,然後發到自己的個人社媒賬號上,並且配文:“請記住這個畫面,等到比賽結束後再來看,你會知道它的隱喻。”
並且提到了勞倫斯·達多莫。
很快達多莫在網上回應了他——他轉發了威斯利的這條推文:“是的。內訌是真正發生過的事實。‘王衛兵’們僅僅只是根據自家偶像的一面之詞,就來攻擊我,但這場比賽的結果會告訴他們真相。而真相無比殘酷,那就是他們的偶像從來沒有在意過他們這些‘王衛兵’,他對自己的粉絲撒起謊來也是毫無心理負擔,哈!簡直可悲,他們喜歡的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啊……”
不出意外,這兩個人的評論區又被王烈的極端粉絲攻陷了……
不過喬·威斯利並不在意這些。
實際上他發了推文後就關上手機,和身邊的解說員康納·考利聊上:
“我聽說中國隊的主教練今天也來到了現場。”
考利說道:“是的,我已經做了備註,等轉播鏡頭給到他的時候,就會向觀眾們介紹。”
“很顯然他來是為了考察兩個中國球員的表現,據說中國國內輿論,對於王和池誰能做中國隊核心,爭議很大呢。”
從這段話就能聽得出來威斯利作為一個解說員,還是挺稱職的,他確實做了很多工作,準備的非常充分。
“那你怎麼看這個問題,喬?你是不是支援池?畢竟他可是你們斯高斯人的球員。”考利笑嘻嘻地問威斯利。
威斯利雙手一攤:“這不是明擺著的嗎?但我不是因為他是斯高斯人球員才支援他,而是因為他的表現和實力確實比現在的王更配得上領導中國隊。池現在是斯高斯人陣中非常重要的一員,他在左路的突擊,是斯高斯人一個重要得分手段之一……”
※※※
“……你們把泰恩想象成一個人,那麼王就是這個人的脖子。在比賽中,只要我們能凍結王,就等於扼住了泰恩的喉嚨!”
約瑟佩·吉爾把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做了個鎖喉的動作。
“我聽到了王在面對記者們時是怎麼說的。他說我們害怕了。這真是可笑至極。我們可以捫心自問,我們怕他了嗎?恐怕恰恰相反,我們早就對於復仇這件事情迫不及待了!”
更衣室裡有斯高斯人球員們忍不住自己的情緒,用力附和道:“對!”
“沒錯!”
“復仇!”
※※※
遵照麥克尼爾為泰恩制定下的新規矩,在球員們出場之前,第一隊長要給大家說幾句。
所以王烈再次站在更衣室的中央,對四周隊友說:
“我知道對於我說要去更大舞臺這事兒,有些人心裡是不以為然的,覺得我在吹牛。但不管我是不是在吹牛,我們也連續贏了兩場,這總是事實吧?”
他攤開雙手聳肩問,接著又繼續說:
“所以我說我們可以去更大舞臺,是真的。我說你們很強,也是真的。別妄自菲薄,真的,夥計們。我們真的很強,我們可以在主場擊敗斯高斯人,哪怕他們是聯賽第三,相信我,真的可以!我會用實際行動向你們證明這一點……”
說到這裡,他停下來,很大幅度的扭動身體,轉頭,看著更衣室裡的每一個人。
不管是他的隊友,還是教練。
在確保所有人都看向他後,他抬手指著自己的胸膛:“我,王烈,可以帶你們去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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