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臉上微僵,琅晝捕捉到蕭南珏面上一閃而過的難堪,更加嘲弄:“不敢吧?”
他手指戳了自己的左臉,衝蕭南珏比了個鬼臉,咧開嘴嘲笑:“覺得皇位沒了丟人,還是覺得臉上有這道疤痕,昭寧會嫌棄你?畢竟你——”
琅晝將蕭南珏從頭到尾打量一眼:“一個老男人,有危機意識也很正常。”
“你!”蕭南珏臉色微變,眸色有霎時變得兇狠,他握拳欲要衝過去:“找死!”
拳頭帶著風勁,琅晝卻不躲,就這麼站在原地,眼神直勾勾的盯著那拳頭朝著自己面中打來。
在距離一指節的地方,拳頭停了下來,拳風吹散開琅晝鬢角的頭髮,眼神冷然,挑釁:“怎麼,不敢打了?”
蕭南珏面部肌肉微微抽搐:“你真以為我不敢?”
“你要是敢,”琅晝收腳往前走一步,剛與拳頭拉進距離,就又被拳頭猛地後退拉開,他看著蕭南珏這舉動,哼笑出聲,“這便是你的敢嗎?”
蕭南珏咬緊牙,憤然甩手收回,可惱意怒火在心裡充斥非常,他低低吼了聲,扭頭甩砸在身後的牆上。
砰的一聲。
被他打過的地方出現一個較小密集的蜘蛛網狀的小窟窿,又從小窟窿往外轉開,蕭南珏滿臉冷意的收回手,並不顧手背骨上的血絲外冒。
琅晝不語,眼神摻雜著冷笑的看著他,這行為更讓蕭南珏冒火非常,訓斥的話卻說不出口。
他才是謝挽寧的男人,可眼睜睜的看著她受難,看著他們的女兒受難,自己卻無法出面幫忙,反而得讓她們娘兩落在其他男人手中,在其他男人的羽翼下討生活。
密密麻麻的刺痛感瞬間充斥著他的心臟,他薄唇微張,感覺一口氣怎的都上不來。
他喘著氣,“我……”
“叩——叩”
房門外忽然響起一道極其規律的敲門聲打斷蕭南珏接下來說的話。緊接著,門口響起的聲音讓他們兩人臉色都為之一震:“琅皇子,現在可有空敘敘?”
蕭南珏悻悻閉上嘴,皺眉冷眼掃向琅晝,眼神裡滿是質問:怎的將溫道塵邀請來還喊他?
看穿他的意思,琅晝直喊冤枉。
他攤開手,哀怨聳肩搖頭:我也不知道。
蕭南珏嘖了聲,門外的敲門聲還在繼續:“琅皇子?在不應聲的話,本王可要開門進來了。”
這話聲起,房間裡的兩人瞬間慌了神。
琅晝衝著蕭南珏擺著手,趕緊調整自身的情緒表情,不滿對外喊:“未經允許,直擅闖旁人住所,也是你們南越國的禮儀嗎!”
蕭南珏再次回到角落,消失在那抹黑暗之中。
他身影剛不見,房門就被溫道塵從門外推開,他一身羽藍色的外袍將他襯托的更加華麗,嘴邊始終掛著笑,“情況特殊所需,還請琅皇子勿怪。”
琅晝站在原地,雙手抱胸,冷眼看著溫道塵擅自走進來,落座在那木凳上,環顧四周,最後回到琅晝的身上,似笑非笑,“琅皇子這,好像很熱鬧啊。”
“有什麼可熱鬧的,”琅晝吊兒郎當的坐下來,藏在衣袖下的身形卻是緊繃著的,他警惕的盯著溫道塵,勉強勾起笑:“溫皇子怎又突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