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不是北疆!”福綿嬤嬤的聲音驀然拔高。
院內頓然沒了聲音。
謝挽寧臉上的笑意漸漸斂去,直盯著福綿嬤嬤,聲音冷了幾分:“福綿嬤嬤這是嫌本宮煩了?”
福綿嬤嬤大驚失色,連忙收手低頭:“奴婢不是這意思。”
“只是在哪便要遵循……”福綿嬤嬤說到一半,小心觀察著謝挽寧的神情,迅速說:“要遵循當地的規矩,公主既回來,那在北疆那學習的惡習自是要改過來才是。”
謝挽寧忽然輕笑。
她遞給雪晴一個眼神,二人架在福綿嬤嬤兩邊身側,笑聲開口:“嬤嬤莫要害怕,方才本宮只是同嬤嬤開個玩笑。”
福綿嬤嬤連忙抽手獨身站立:“公主,這玩笑可開不得。”
“那今日這禮儀之學……”
“自是改日再學!”福綿嬤嬤說完便福身連忙告退。
直至晚上,福綿嬤嬤來到杜蓮孃的房間,敲門快步進入,福身喊叫:“夫人。”
“課教的如何?”
福綿嬤嬤皺了臉直嘆氣:“昭寧公主在北疆盡學了些野蠻習禮,囂張跋扈至極!”
杜蓮娘眯起眼,玩弄著手上的帕子:“不肯學?”
“奴婢矯正不過來,可能也學累了來了些脾氣。”福綿嬤嬤看著杜蓮孃的臉色解釋。
杜蓮娘冷哼一聲,指揮著一旁的婢女給福綿嬤嬤銀子:“要是後來再教不會,便由著她,反正我是已經為她尋得禮儀嬤嬤。”
“她要是繼續囂張不肯學,五日後的宮宴出醜犯錯被殺才好,到那時也無人能怪的了我,我還能剷除一心腹大患,妙哉!”
“夫人英明。”
宅院後門。
一婢女小心翼翼的看著四周,將自己在杜蓮娘房間外聽到的內容如豆子般盡數吐出。
雪晴觀察著她的神情,確認人沒撒謊,笑著從口袋裡拿出一錠銀子塞進婢女手裡,“阿喜,這銀子可拿去。”
“只不過咱們今天見面一事……”
阿喜盯著那一錠銀子眼睛亮光,連忙說:“今晚我再打掃庭院,累極就睡下了!”
“極好。”
得到訊息,雪晴轉頭就將事情告訴給謝挽寧。
“殿下,”雪晴皺眉著急:“夫人擺明是要把您推入火炕!這幾日奴婢幫你一同糾正,以免宮宴生出事端,還是奴婢想法子讓您避免去宮宴……”
“無礙。”
謝挽寧拍了拍雪晴的肩膀,搖頭安撫。
她倒是覺得這是一次機會。
見雪晴仍然著急,謝挽寧不禁感到好笑的戳了下雪晴的額頭:“我乃公主,宮宴豈能找理由不去?”
“若真不去了,杜蓮娘她們必能找到更多理由來討伐我。”
謝挽寧眼底熠閃,冷笑勾唇:“這機會,我得好好把握!”
宮宴當天。
謝挽寧剛起床就看見雪晴一臉欲言又止的將一套紅色衣裙送到自己跟前:“殿下……”
雪晴皺著臉,朝謝挽寧擺弄著那衣裙:“不如奴婢去幫您換掉吧。”
“不必。”謝挽寧搖頭,伸手摸著那衣裙面料,淡聲說:“你就算去了,她們也有百個理由來推脫。”
“就這一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