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陽的心情肉眼可見的愉悅幾分,沾了血的鞭子被她隨手嫌棄的丟在桌上,示意翠竹去給自己擦拭鞭子上的血,自己轉身倒頭就睡。
秋分還在與謝挽寧探討昭陽一事,門外忽的響起一陣動靜。
未等秋分前去檢視,一道黑影便從門外照射而落進來,伴隨著溫潤的嗓音響起:“……昭寧。”
顧擢快步走進來,滿臉緊張的走到謝挽寧的身側,欲要伸手將人拉起來檢查一番:“聽說你昨日落水,現在身體可好?”
秋分瞪大眼,下意識想要上前將人分開,卻注意到謝挽寧的眼神,停下腳步,轉身背對著兩人。
謝挽寧收回眼,迅速調整著自己的狀態,軟著嗓子,滿臉委屈:“昨日落水,你今日才來瞧我?”
“這,這不是有正事傍身嗎?”顧擢連忙招呼著門外的小廝進來。
小廝端盤上全是金瓜子,那上好的綢緞,璀璨珠寶等。
那些東西端進來時,謝挽寧眼睛都看直了。
她雖是公主,但也不過只是盯著頭銜的空頭公主罷了,又沒什麼大功件,賞賜少的可憐。
謝挽寧吞著口水,“這些都是給我的?”
“對,”顧擢笑眯著眼,極其享受又好笑的看著謝挽寧的模樣,彎腰附身去抓她的手,端放在手裡揉捏著,溫聲說:“這些,算是我給你的賠罪。”
謝挽寧險些沒壓住嘴角揚起的笑意,她空出的手掐著大腿,扭頭癟嘴,“這些又有何用?我還不是人人喊打的——”
手指落在她的嘴唇上,抵阻住她後邊要說的話。
“噓。”
顧擢安撫笑哄:“現如今北疆使臣過來談判,只要等昭陽嫁給北疆世子,那你嫁來,便是我顧擢的正妻。”
謝挽寧抬眼望著他,企圖要將他眼底的心思深刨出來徹底看穿。
但無用。
多少年的夫妻,讓她對眼前的男人太過了解。
她所看到的,不過只是顧擢想讓她看到的罷了。
眼中因為瞧見那些稀罕玩意而興起的情緒慢慢降落,謝挽寧緩慢擠出笑,眨眼試探詢問:“若昭陽前去北疆,那顧家該如何?”
她皺著臉,一臉為顧擢著想:“顧郞先前也說昭陽很大程度是為了顧家壯大,但昭陽前赴北疆,那顧郞可就沒關係來攀附借用她的關係勢力。”
“那顧郞的願望該如何實現?”
謝挽寧緊盯著顧擢,滿心滿眼似是都為了他著想,不等人開口,她追說道:“只要顧郞能好,我受點委屈沒什麼。”
話音一落,謝挽寧清楚看見顧擢眸中的柔情更甚,更是一把將她擁入懷中,似是要將她揉進骨血裡般用力。
耳旁的呼吸開始加重,謝挽寧聽著他低聲認真說:“我自有辦法。”
忽的。
門口傳來一陣動靜,兩人齊齊扭頭去看,正是桃桃送東西來了。
謝挽寧想都沒想就轉身拉開和顧擢的距離,下意識去捕捉桃桃的神情。
可是這一次,她亦然也沒瞧見桃桃的臉,心裡浮起陣陣失落。
她嘆了口氣,抬頭去看顧擢的臉,卻見他臉上覆是興奮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