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竹咬緊下唇,猶豫的看向四周的侍衛婢女。
謝挽寧一眼看清她的想法,卻並未順著翠竹的意,見人仍然無聲的保持著同一個動作在原地,哂笑嘲弄:“別看了,我不會傻到讓敵人給我一擊致命的機會。”
“你若有想說的話就直說,”謝挽寧雙手抱胸,笑眯眯的說:“機會我是給了,自己想清楚。”
翠竹仍然沒吭聲。
氣氛驀然安靜下來,謝挽寧臉上的笑意慢慢減滅直至少卻,耐心即將告竭。
“嘖。”她眉頭稍稍擰起,抬手就要讓侍衛將翠竹給帶下去。
“昭寧公主。”
翠竹突然出聲,憔悴的臉上,謝挽寧甚至能看清她眼眸中的紅血絲,就聽她問:“您與昭陽公主,可是不樣?”
謝挽寧回過神,並未直接答應,“昭陽與我本就是兩個人,什麼一樣,什麼不一樣,全憑感知。”
翠竹猶豫片刻,謝挽寧忽然發覺翠竹的臉色好似變得更蒼白了。
似是在忍著痛意,她眼皮抽搐幾下,連帶著眼下的肌肉都在抽動,翠竹輕聲問:“您願意收我嗎?”
謝挽寧驚詫,以為自己聽錯了,眨眼反問:“什……什麼?”
翠竹深呼吸著,扭動著自己的手臂,試圖從侍衛的手裡掙脫出來,可她低估了侍衛的力氣,只能作罷,朝著謝挽寧那低頭來表忠誠:“我願意戴罪立功,洗刷先前揹負命令尋人予您下毒的罪。”
“為何?”謝挽寧抬眼看向那侍衛,示意人鬆綁。
站在原地觀察片刻,見那翠竹大抵是沒攻擊慾望,主動上前攙扶人起身。
翠竹被謝挽寧這突然的動作給驚的有些不知所措,連忙起來衝謝挽寧福身行禮,猶豫了下,小聲詢問:“公主可否與我一同進屋?我有東西想給您瞧瞧。”
“不成!”秋分在旁聽清,想都沒想就替謝挽寧拒絕:“誰知曉你會做什麼手腳!”
“你一同進去盯著我,可放心?”翠竹著急詢問秋分。
抬頭看了眼時間,翠竹明瞭時間不多,率先第一個衝進寢屋。
瞧著那猴急的動作,謝挽寧大抵明瞭什麼,沉默的帶著秋分走進寢屋裡。
房門關上,謝挽寧輕聲說:“你想要做什麼。”
翠竹抿了下嘴,轉身背過兩人,將背後的頭髮挽過一邊。
肩頭上的衣衫忽的掉了下來,還不等謝挽寧主僕兩人阻止,那衣衫就已掉到翠竹後腰的位置。
兩人頓在原地。
那白皙的背部上傷痕遍佈,縱橫交錯,疊在最上邊的傷痕還泛著淡淡血跡,更有白粉在上塗抹著,一瞧便知是最近剛上的。
而這傷勢,謝挽寧看出是鞭子所打上的。
翠竹側過腦袋,神色落寞:“昭陽公主稍有不順心便鞭打奴婢出氣……這次又因為給您下毒不成,她又將氣撒在奴婢身上。”
“又,又……”翠竹張了張口,眼瞼紅了起來,豆大的淚珠一顆顆往下掉,“這次更是逼奴婢喝下毒湯,若奴婢三日內沒能將殿下解決,奴婢也死無葬身之地!”
“奴婢也是走投無路了!但奴婢絕無想要害您的心思!”翠竹拉起衣衫轉身,滿眼通紅的望著謝挽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