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啊,官家昨日回京的路上,單獨將為父召去問話,官家問我,可願任官職,有實權的那種……”趙顥的表情有點奇怪:“我雖是當今皇叔,但也知人言可畏,官家任你官職也就罷了,為何連為父都給官兒,官家不怕朝中非議麼?”
趙孝騫眼中閃過笑意,趙煦落水是絕對的機密,當時在場的人包括陳守在內,沒人敢往外吐露一個字。
但趙煦卻記下了這份恩情,趙孝騫已有官職,不能無端端給他升官,於是便看上了趙顥,打算給他也封個實權官兒。
簡單的說,這叫“恩蔭”,不過是兒子恩蔭老子。
“父王是如何回話的?”趙孝騫問道。
趙顥不假思索地道:“當然是婉拒了,咱楚王一脈有你一人當官已是天恩浩蕩,別家宗親不知怎生眼紅嫉妒。”
“為父若也當了官兒,不僅朝臣看不過去,怕是連宗親都要背後捅刀子了,樹大招風的道理我還是懂的。”
趙孝騫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其實趙顥當不當官,楚王一脈已然樹大招風了,只是父子倆的思路不一樣。
趙顥是能藏則藏,儘量不做出頭鳥,趙孝騫則是處事隨和,官職來了不拒絕,有人敢打出頭鳥,就把他的槍掰彎。
“父王果真只打算做個逍遙王爺?”趙孝騫問道。
趙顥嘆了口氣:“為父已四十歲了,意氣已盡,只願餘生逍遙……不過逍遙久了,難免有些無聊。”
趙孝騫搖頭:“父王這個王爺,還是沒當明白。”
“吾兒何出此言?”
“既然決定逍遙,就要做荒淫無道的逍遙王爺,孩兒若是楚王,一定大門不出,每日與十幾房侍妾玩遊戲……”
趙顥愕然:“什麼遊戲?”
“後院禁室內衣衫盡褪,蒙著眼與侍妾們捉迷藏,‘大王來抓我呀,來抓我呀’,抓到誰就跟誰嘿嘿嘿……男人的終極夢想。”
趙顥目瞪口呆地看著他,瞳孔地震了。
良久,趙顥喃喃道:“居然還能這樣玩……本王這半輩子活到狗肚子裡去了!吾兒奇思,天賦異稟,無論任何方面都是天賦異稟!”
趙孝騫矜持地笑了笑。
都是前世國產區的動作片提供的靈感啊。
還想繼續跟活爹討論一些男人之間的話題,卻見趙顥呆怔半晌後,整個人突然彈了起來,圓滾滾的身子像一顆炮彈似的,朝後院飛奔而去。
“吾兒自便,為父有急事先行一步!”趙顥頭也不回地道。
趙孝騫驚了,隨便說說而已,咋還當真了?
這麼玩下去,自己該不會添幾個弟弟妹妹吧?…………
福寧殿。
趙孝騫與趙煦對弈。
這裡的“對弈”,不是圍棋。
趙煦倒是想跟他下圍棋,趙孝騫哪懂啊,又不忍趙煦掃興,於是教他下五子棋,趙煦一玩就上癮,君臣倆已玩了一個多時辰了。
“官家今日無國事處置?”趙孝騫無聊地問道。
趙煦眼睛盯著棋盤,道:“正是國事太煩,故而下棋換換心思……嗯?不對呀,為何少了一枚子?子安你偷棋了?”
趙孝騫正色道:“臣怎會做如此沒品之事,絕對沒有。”
趙煦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你若真有品,曹安貞和曹寧父女也不會死得稀裡糊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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