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惡演武,諸天除魔

第204章 樊梁地

楚天舒跟仙鶴聊過許久之後。

仙鶴化為草灰,伏在香爐之中,專注著加固聯絡。

廟外的鹿頭丘,耳邊響起楚天舒的聲音,請他過來一敘。

布簾子一掀一放。

這老族長額頭扎著黑布條,手上捧著一根精心挑出來的嫩綠樹枝,走了進來。

樹枝昨夜特地拿水泡過,顯出幾分油綠水亮。

按照祈雨的古老傳統,一請二催三求。

頭一回,讓最耐得住性子的輕靈女子守在廟外,在最後一步捧水供奉,清潔神像。

第二回,就該是族長用折斷的樹枝奉在神前,懇切的求神儘快回應。

到第三回,所謂的求,則是由族長之類的人物,在神像前進行類似自殘的種種行為。

鹿頭丘懂得草編之術,修持咒語多年,能夠感受術法的氣息。

但他也說不清楚,這種祖宗傳下來的求神祈雨之法,究竟有沒有用處。

只能是死馬當作活馬醫。

他事先探過楚天舒的口風,知道這位神子,並不在意村民當面供奉別的神像的行為。

因此,鹿頭丘進來之後,依然按照儀式,在香爐前三跪九叩,將樹枝搭在鹿王神像的蹄側。

楚天舒靜靜在旁看著,這時才道:“神仙也是各有偏好,看你們這老一套看膩了,或許做些別的事情,更能得到回報。”

鹿頭丘一愣:“神子得到指引了麼,不知是要我們做什麼?”

這種說辭,是剛才仙鶴所提議的。

按照鹿野莊的情況,雖然人們有一些特殊的稟賦,也有類似老族長的明眼人。

但大多數還是比較迷茫,容易懈怠,要做思想工作,絕非一日之功。

不妨先以神仙指示作藉口,鼓勵起這些人。

使之肯用力、用心的跟隨現實送來的專業人員辦事。

楚天舒問道:“你們這附近有大河嗎?”

鹿頭丘神色微變,遲疑道:“就從這鹿王廟繼續往南,以尋常村人的腳力,走個小半天,也就能看見一條大河了。”

“那條河叫樊梁,水面開闊,但又不怎麼發大水,因此河岸兩邊,有許多上等的莊稼地。”

“沿岸曾經有十幾個村莊,有鹿野之民,又有廣耳人、黑齒人、長右人。”

“大夥種的東西不同,正好容易拿來交換,每年秋收之後,著實熱鬧的很。”

鹿頭丘的語調,不知不覺就有一點放緩,透出幾分追憶。

“那時整個薄夜洲上,各地都會有人去參加秋收集會,最善於講故事的夜遊郎,繪聲繪色,講起薄夜洲外的傳聞。”

“就算是千百遍咀嚼過的老故事,在他們嘴裡重說出來,也另有一番風味。”

鹿頭丘帶著點自得,笑道,“有些族裡不著調,沒有儲存祖宗書典的,就把夜遊郎的故事帶回去,當成歷史。”

“薄夜洲上樊梁地,那時真是小孩子都知道的好去處。”

楚天舒一聽這個口吻就知道,現在肯定已經出了什麼變故。

所以這幅場景,只停留在曾經了。

果不其然,鹿頭丘頓了頓,就說起了變故。

那是在二三十年前,樊梁地多出河神的傳聞。

各個村莊原本都拜神,他們也有自家認定的河神。

在族長們有時秘而不宣的心態中,那是一些無害又無大用,偶爾用來施術的神像而已。

可是三十年前的傳聞,說的是另一種河神。

牛角人身,四肢修長,牙如鋸齒,有威神大力而居於水域。

樊梁地的人忘本,忘祭河神太久,終於惹怒河神,即將降下懲罰。

各村的水井裡出現屍體,都是早就已經下葬的老人;到河邊取水、浣衣、遊玩的人,總是失蹤。

養在水田裡的魚變得會咬人,只要咬上一口,人和魚就都挺直不動,脹得像是泡了很久的浮屍。

訊息傳開,人們都變得憤怒了起來。

長著牛角,牙如鋸齒而已,難道是什麼稀奇的長相嗎?一聽就像是什麼外地種族,仗著水性好,遷移到這裡,弄出來的事端。

有的村子,日夜在井裡懸燈,觀察著井裡的動靜,組織青壯去墳地巡視守夜。

有的村子,在各處水渠佈置陷阱,趁著日頭最亮的時候,上百號人去大河裡潛水搜查。

但是他們一無所獲,死的人越來越多。

血性過去之後,恐懼終究壓倒了大夥兒。

族長們沒有辦法,人們尋到巫師,最有靈驗的巫師當真琢磨出一套新的拜河神的法子。

樊梁地的人們向神告罪之後,巫師就頒佈了新的規矩。

第一要有恆心,不能等到節日再拜神,要有人充當神僕,一年到頭都為神辦事,各家原本的神廟推倒,重立神像,神像前要日日都有供奉。

其次,沿岸田地,本是河神所賜,要為從前的遺忘不敬,付出代價,將許多田地,還歸於神,正好劃出部分神僕,專門負責打理。

至於到了節慶的時候,為了表示跟平日奉神的分別,還要在神僕之外,另選神清骨秀的孩童,作為祭品。

樊梁地的民眾,一一奉行之後,果真不再有之前的那些怪事出現。

“太老套了!”

仙鶴的聲音,忽然又在楚天舒耳邊響起。

楚天舒看了眼,發現鹿頭丘沒反應,察覺出這是一種隱秘的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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