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靈界的氣息?!但周圍沒有鬼物,也沒有龍華儀式,那種鬼神之力隔空降臨的感覺。環境氣氛雖有變化,卻只是氛圍上的變動。
不是溢位區那種實際意義上的環境重迭異變。
楚天舒環顧周遭,走動了幾步。
確定了,真的只是氛圍的變化。
甚至,因為他這麼一走動,不符合儀式要求。
那一點淡淡的靈界氣息,就又要散去了。
竟有如此容易驅散的靈界氣息,放在老家,寫在報告裡都不會有人信。
楚天舒腦海中,閃過很多種猜測,最後覺得,其中一種的可能性最大。
就是說,這個世界也有類似靈界的事物。
但這個世界的“靈界”,是以另一種形態存在,所以沒有那麼多的靈體遊魂、靈界物種,而是更偏愛兵器的靈性。
此界的先人,發現了這種特色並加以利用。
所以“血煉兵法”,才會成為武藝中最重要的一環。
兵魂之道,才會如此昌盛。
“如果是這樣,那我在這邊練成的兵魂,回去之後還有用嗎?”
楚天舒回想自己腦海中相關的知識。
老家兵魂罕見,主要是成型這個環節太難,沒人知道怎麼成型。
但是溫養兵魂,倒是很簡單的事情,跟養一般的靈體,差異也不是太大。
只要在這邊能練成兵魂,就繞開了最難的一步,帶回去之後只需要溫養,應該不在話下。
“既然主要是依靠環境的特殊性,那我可得在這個世界,把劍魂養得越壯實越好。”
楚天舒靜下心來,回到原位,再度橫劍身前,默默觀想。
淺淺的靈妙氣息,從周圍土壤間蒸騰起來之後,就纏繞在三七神劍上。
天光越來越亮,墳墓的影子越來越短。
楚天舒靜立觀想了一個時辰,感受到陽光愈發熾盛,對比《血河車》的記載,停止了觀想。
三七神劍被他重新卷在手上,衣袖一遮,回身大步走去。
正該是吃午飯的時候,文家酒樓裡應該很熱鬧。
楚天舒回來的時候,卻發現大堂裡客人不多,還都在竊竊私語,不急著吃飯。
好幾個夥計站在櫃檯邊,氣憤難平的模樣,成瞎子也斜倚在櫃檯上。
文靜娘子在櫃檯後面,正把缸裡的酒分裝到酒瓶裡面。
楚天舒走過去:“這是怎麼了?”
成瞎子道:“有幾個人鬧事,被我趕走了。”
“那些人太可惡了,跑過來訛詐,被拒絕之後,竟然帶著一堆爛得發臭的芭蕉葉子進來,想到處亂扔。”
有個幫廚的大嬸說道,“我們說,要報官抓他們,他們還在那裡大聲吵吵。”
“說我們唐人都這麼有錢,就是因為搶了他們的錢,就應該分一半給他們。”
夥計也道:“真是胡說八道,我們起早貪黑的賣吃食,就賺這點辛苦錢,什麼時候搶他們了?”
“再說,我們唐人裡也有窮的,他們南詔人裡,也有那麼多有錢的,怎麼不到那些人鋪子裡去鬧?!”
文靜娘子忽地敲了一下酒缸,語氣嚴厲,道:“什麼叫去南詔人有錢的鋪子裡鬧?”
夥計回頭,一時不解。
“南詔是數十個大小部族聚合起來的,很多人遷到這王城附近時,比我們這些被擄來的唐人,來得更晚。”
文靜娘子聲音不高不低,顯然也是說給客人聽。
“南詔不是單獨的一族,更不是單獨的一兩個人能代表的,大家更多的都是平頭百姓,辛苦忙著生計的人。”
“你若是因為那麼寥寥幾個害群之馬,就把其他族群,都推到我們唐人的對立面,那就中了他們的套了。”
夥計們很信服她,只好點頭。
成瞎子招呼楚天舒一聲,把他帶到靠近客房的走廊裡。
“這幾天,君子盟確實還有兩三個重要人物遭了刺殺,只有一個被得手的。”
成瞎子臉色肅然,“但是我打聽刺殺的訊息時,發現最近還有好幾個有名的人物,受到刺殺。”
“他們並不是君子盟的成員,而是王城附近,西洱、僰人等幾族的族長、族老。”
楚天舒會意:“你覺得這也是宇文家動的手?”
“近來,都怪我們唐人搶奪了南詔財富,才讓南詔人過得貧窮的說法,甚囂塵上,那些遊手好閒之徒,往日也不敢到文家酒樓來撒野,就是受了謠言煽動,壯了他們的膽。”
成瞎子冷哼一聲,“我懷疑這些事情,背後全都是宇文家主導的。”
楚天舒倒是更加冷靜。
“但這種事,對宇文家有什麼好處呢?”
楚天舒摸了摸手腕上的劍,笑道,“他們確實可能參與其中,但真要是想搞大事,愈演愈烈,恐怕不是單單一個宇文家能撐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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