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碧去死吧!!!!!!!”
剛從國際空間站上下來章北海,看著自己的手機彈出的這條廣告,面露疑惑。
怎麼回事,在太空上待了一個多月,怎麼下來之後手機還會自動罵人了呢?
好在這條彈窗一閃即逝,並沒有停留太久,章北海也沒有過多在意,他按照父親給出的地址,來到了目的地。
和寒冷的太空與始終保持著恆定溫度的太空艙不同,七月的的北京蒸騰著灼人的暑氣,哪怕是穿著夏常裝的章北海,額頭也有些微微沁汗,但好在目的地總算就在眼前了——事實上章北海早在十多公里外就看見了它,高樓林立的北京無法掩蓋它的鋒芒。
以中國人含蓄內斂,寧鑄劍柄,不作劍尖的習慣來看,這座尖塔式建築確實有幾分捅破厚重歷史的鋒芒感,這對於這個土地的人來講是很不可思議的。
當然,這棟建築的名字還是一如既往的樸素:中國航天發展中心樓
有好事者給它起了一個更廣為人知的名字:航天塔。
這個簡介明瞭且帶著莫名豪邁氣勢的名字很快就被世人所接受了,久而久之,就連新聞記者們在塔中進行報道時都會習慣性的稱呼他為航天塔,那煩瑣無趣的舊名字很快就被扔到政府的論述報告裡去了。
矗立在北京新區的航天塔整體造型神似即將沖天而起的火箭,而火箭的型號正是在中國航天發展史中聲名斐然的‘長征五號’運載火箭。
航天塔就是雕塑版本的‘長征五號’,但建築形態的‘長征五號’更加修長,銀灰色的流線型外觀要比活著的‘長征五號’更加科幻,塔尖直入雲霄,天空縛它不得,能承載它的似乎只有宇宙。
章北海站在樓下,由衷地感受到了一股清涼,這讓他眉頭不禁舒展了一些。
“涼快嗎?”一個清澈的聲音傳來。
章北海駐足轉身,站在他面前的同樣是一個穿著太空軍夏常服的姑娘,從肩上的肩章可以得知,眼前的姑娘同樣來自於太空軍,是三期的,軍銜是少校。
章北海是第一期。
“很涼快。”章北海說。
那清澈的聲音活潑道:“航天塔的外立面是由大面積的奈米膜玻璃和活動金屬網格交織而成,前者可以反射更多的光線並自動調節透明度,後者可以調整所有玻璃的角度,使光重新反射到宇宙中。這一點不像是傳統玻璃幕牆式建築會將大量的光和熱積累在地面,因此你站在航天塔的塔下,既可以看見到溫和的光,又可以有著乘蔭似的涼爽。”說完,那姑娘指了指頭頂。
章北海沿著她指著的方向望去。
只見,那直入雲霄的航天樓的體積似乎正在緩慢撐開——很快章北海就確認那不是錯覺,無數金屬網格囊括下的奈米膜玻璃開始緩慢的撐起並調整角度以應對逐漸西沉的太陽,這一幕像是魚在撐開它的魚鱗——好吧這個比喻確實有點噁心,但大體是這個意思。
章北海說:“這是我見過最科幻的建築了。”
那姑娘說:“最科幻的建築在太原,千米高樓的頭頂上頂著一塊巨大黑煤,這太科幻了,燒盡科幻作家的腦細胞也想不出這個科幻建築。”
章北海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評價,他只好問:“你是……”
“東方明溪,你叫我明溪就好。”那姑娘明媚一笑:“您的父親和我的父親是老戰友,章叔讓我在這裡等你,他怕你迷路。”
“我又不是孩子。”章北海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