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對山東的忠義們還是很有好感的。“太祖高皇帝,接下來向何處?此地北上青州,西去沂兗,清妖在沂州尚有重兵。”
莊鼐小心翼翼地問。
“向西,朕在兗州,還有個人想見見。”
楊豐說。
他要見的人……
當然是衍聖公啦!衍聖公在京城被馬克沁打斷了脊柱,所以下半身癱瘓,已經回到曲阜。
一想到衍聖公,楊豐就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彷彿兩人有什麼宿命的羈絆。
第二天,莊鼐和曹武生就把他們的總計六千義軍分開,相對老弱的護送他們的家眷前往安東衛,然後在那裡和當地軍民一起堅守,並依靠海港獲得來自朝廷的糧食,而他倆率領剩下一半跟隨太祖高皇帝遠征,至於曹武生那個白蓮教……
經歷了之前的神蹟,太祖高皇帝就是他們的信仰。
他們和楊豐帶來計程車兵會合後緊接著啟程。
沿途一路掃蕩。
地主的塢堡統統被攻破。
原本破衣爛衫甚至要用農具的他們也完成武裝化。
甚至騎兵都有了。
莊鼐本人就是騎射高手,原本歷史上他兵敗後,甚至孤身北上刺殺過多爾袞,只不過沒射中而已,他們到達沂州時候,因為沿途不斷有青壯加入,兵力已經超過五千。五千人馬打著全套天子儀仗,備齊鼓樂,頭頂神龍護衛,太祖高皇帝騎著神獸在前,兩位仙童架著馬克沁壓陣,浩浩蕩蕩到達沂州。
還沒等太祖高皇帝動手,沂州城內刁民就動手了,城內官員士紳直接被他們清洗一空。
因為這裡沒有清軍。
清軍的確就像莊鼐所說在沂州駐有重兵。
但去費縣了。
因為另一路規模比莊鼐還大的義軍正在進攻費縣。
費縣。
俯瞰縣城的山頭上。
“王俊,號稱九山王,原本是造反的流寇,但清妖南下時被魯王招安,跟隨魯王抵禦清妖,魯王南逃後他繼續據守抱犢崮,他那裡地勢極險,易守難攻,清妖多次圍剿都失敗,清妖一撤,他就向外進攻。”
莊鼐指著遠處的戰場說。
不過王俊明顯已經兵敗,雖然清軍依舊是八旗達軍為主。
但八旗達軍其實也是過去明軍正規軍。
這些當年投降老朱的色目人,都是編入衛所,但單獨編制,後來民間習慣於稱其為達官,一則出身問題,二則後期因為其抱團屬性,相對於普通軍戶條件要好的多。再到明朝後期,官方也這樣稱呼他們,這種達官各地都有,甚至廣州都有兩個千戶,現在他們相對於其他投降的明軍來說,更符合多爾袞的要求。
畢竟他們不怕神仙。
所以直接抬籍,單獨編了八旗達軍。
“那是何人?”
楊豐指著清軍裡面主帥說。
莊鼐趕緊躬身接過仙童遞給他的望遠鏡。
“張存仁,原大淩河副將,與祖大壽一同投降,原本也是隨多鐸南下,但他與屯齊一同逃回。”
他舉著望遠鏡說。
就在同時他的望遠鏡裡面金光一閃而過。
他愕然轉頭,這才發現太祖高皇帝已經不見了。
而兩位仙童已經在準備射擊。
而就在此時。
山下。
我大清沂州駐防將軍張存仁,捋著鬍子滿意地看著戰場。
現在他已經恢復了正常……
或者說已經走出了南京之戰的心理陰影。
剛回來時候他甚至經常發瘋,之所以被扔到這裡,也是因為多爾袞覺著他已經廢了,扔這裡剿匪當廢物利用,但剿了幾次匪,或者說鎮壓了幾次刁民後他就恢復了正常。
“大帥運籌帷幄,這賊人此番必然成擒。”
他旁邊親信笑著說。
“流寇而已。”
張存仁頗為自得地說。
下一刻他前方一道金光劃過。
“流寇也是戰功,此番攝政王必然對大帥……”
親信的話停下了,他疑惑地看著大帥。
大帥保持著捋鬍子的動作,但整個人就彷彿變成了石像,一動不動,雙眼瞪到了極限,嘴也張開,就那麼詭異地看著前方。
“大帥?”
親信小心翼翼地說。
“啊!”
大帥驟然尖叫一聲。
“他來了,他來了,我要死了,我要死了,大家都要死了,我要回家……”
然後他手舞足蹈地尖叫著。
胯下戰馬嚇得嘶鳴一聲,緊接著狂奔向前。
親信茫然著。
但就在這時候,一道金光在戰場上的清軍中瞬間穿過,就像一枚橫掃而過的炮彈般,帶起無數殘肢斷臂,而僅僅這一下,整個戰場上的清軍就徹底崩潰了。雖然是以八旗達軍為主,但張存仁終究也有些跟隨而來的八旗滿洲和漢軍,他們都是跟著從南方逃回,就像他們已經瘋了的大帥一樣,在看到這道金光的一刻,心中那刻入骨髓的恐怖經歷就一下子湧出……
那是他們心底最深處的夢魘。
他來了。
那個惡魔一樣的男人來了。
趕緊逃啊!
這一刻他們心中根本沒有別的念頭,只有以最快速度逃離,逃的越遠越好。
甚至哪怕在和義軍交戰的,也都無視他們的對手,毫不猶豫掉頭,發瘋一樣逃離。
而他們的逃跑完全攪亂了己方,那些八旗達軍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就看見己方這些算精銳們,就突然掉頭逃跑甚至撞向自己,畢竟混亂的戰場上逃跑也得有空檔,這種情況下他們除了跟著跑也沒別的選擇,哪怕在咒罵隊友,他們也得跟著跑。
清軍瞬間崩潰。
“他來了,大家都要死了,我要回家……”
他們的大帥還在尖叫著。
然後潰逃計程車兵們在他身旁蜂擁而過。
一個反應慢了的,一下子撞上了他的戰馬,然後一起倒下。
“大家都要死了……”
瘋了的張大帥尖叫著爬起。
下一刻又被另一名騎兵撞飛,剛落地就被躲閃不及的部下踩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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