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豐說。
“的確,與我大元無關了。”
忽必烈點了點頭。
蒲壽庚那裡不可能這麼快知道驅逐色目的聖旨,他就是看大元已經控制不住南方了,想用李恆的人頭換大明的榮華富貴而已,就像當初他用趙家宗室的人頭換大元的榮華富貴一樣。不過他還是過於天真,李恆是全軍撤進福建,兩萬元軍精銳,就算他能拉攏幾個色目將領也翻不了天。
李恆其實是西夏皇族,他曾祖就是西夏神宗李遵頊。
不過他部下嫡系是山東漢軍。
這些人家都在北方,不可能受蒲壽庚收買,而他們只要集結起來反攻,那蒲壽庚也不可能抵擋。
他算是活該吧!
不過他就算不搞這個,接下來明軍也一樣要清洗泉州色目。
“陛下,有沒有興趣隨我往和林?”
楊豐說。
“那就有勞國師。”
忽必烈驚喜地說。
楊豐微微一笑,緊接著手中玉斧向下一劃。
“請。”
他說。
忽必烈趕緊走進去。
楊豐隨後進去。
下一刻他們面前已經變成了一座混亂中的小城。
他們前面是一群目瞪口呆的蒙古將領。
後者在看到忽必烈的一刻,全都愣住了,緊接著一個個驚慌地下馬,混亂地跪倒在他們的大汗面前。
“大汗,您如何到這裡?”
為首的中年將領誠惶誠恐地說。
“快,都拜見國師,國師,這就是伯顏。”
忽必烈轉頭說。
伯顏等人面面相覷,不過既然大汗發話,他們還是趕緊向楊豐行禮。
“你們這是要去何處?”
忽必烈說道。
“稟大汗,脫黑帖木兒率軍南下進犯和林,臣等正欲迎戰。”
伯顏說。
“脫黑帖木兒巢穴何處?”
楊豐問。
伯顏猶豫一下。
“說,國師與我一體。”
忽必烈說。
“稟國師,脫黑帖木兒巢穴吉里吉斯,漢稱謙州,因謙河流經其地,距此處數千裡,且群山與森林環繞。”
伯顏趕緊說。
楊豐看了看忽必烈。
“陛下,可有興趣御駕親征?”
他說。
“有勞國師。”
忽必烈笑著說。
楊豐笑著舉起玉斧,再次劃開一道空間裂隙。
忽必烈立刻接過旁邊將領遞上的韁繩直接上馬,然後拔出刀向前一指……
“諸將,隨我掃蕩叛逆。”
他喝道。
還沒等驚愕中的伯顏阻攔,他就已經衝進裂隙,伯顏嚇得趕緊上馬,毫不猶豫地招呼部下,然後緊接著也衝進了裂隙,後面眾將和騎兵們,一片混亂地衝向前,恍如一道收束的激流般湧入裂隙,後面的更是看傻了,全都在目瞪口呆地看著。
不過很快他們就發現,這道裂隙好像可以膨脹,一名騎兵可以透過,兩名騎兵也可以透過,三名還可以……
它好像沒有數量限制。
緊接著衝進去的,就變成了騎兵的洪流。
“你,留守和林。”
楊豐指著一名也要帶兵跟著衝進去的將領喝道。
後者立刻醒悟。
他趕緊向國師行禮,然後指揮部下準備防禦。
而騎兵的洪流一直不停,甚至持續半個多小時,楊豐才最後一個進入,而此時他面前已經是殺戮的狂歡,吉里吉斯就是唐努烏梁海,或者用遼金時候的漢語名字謙謙州,謙河就是葉尼塞河上游。這片地方是忽必烈侄子脫黑帖木兒佔據的,他是昔裡吉這場叛亂的主要合夥人,這時候他們這個集團,實際上已經多次被伯顏擊敗,但遊牧部落,只要巢穴不毀就隨時捲土重來。
他佔據吉里吉斯,窩闊臺系的脫忽佔據按台山也就是阿爾泰山以西,昔裡吉占據阿立麻裡。
此外還有跟他們一夥的瓦剌。
大致上就是我大清時候葛二蛋集團的地盤。
而現在,直接從空間裂隙殺出的忽必烈,帶著他御駕親征的大軍,正如同一群餓狼衝進羊群般,衝進了因為脫黑帖木兒遠征和林而失去保護的部落。那些老弱婦孺驚恐地尖叫奔跑著,在元軍精銳地砍殺中倒下,美麗如畫的唐努烏梁海草原上,全是瘋狂地殺戮,死屍不斷倒下,鮮血染紅草原。
忽必烈甚至親自砍殺著。
他在砍下一個和他差不多年紀的老傢伙腦袋後,興奮地停在楊豐面前。
“國師,若不是國師恩賜,我如何能有今日之樂,我好快活啊!”
他開心地就像個孩子。
緊接著他催馬衝向一個逃跑的半大小子,直接一刀將其砍翻。
後面伯顏一頭冷汗地緊跟著,雖然大家是以精銳來虐菜,理論上不可能有危險,但這種事情不能大意,這他瑪是大汗,而且大汗也不小了,實際上大汗都六十多了,別說砍人,就是一不小心掉下馬也很可能駕崩。
當然,阻攔大汗也不行。
沒看他都快樂的像個孩子,這時候阻攔他,他記你一輩子的仇。
楊豐淡定地找了個樹樁,從方天畫戟裡面取出茶具優雅地泡茶。
開水……
方天畫戟裡屬於狀態恆定,裡面放一壺開水,就是過一百年,它也一樣是一壺開水。
沏好茶的楊豐,坐在樹樁旁,靠著後面一塊石頭,坐在草地上,就那麼悠閒地用小茶盅喝著茶,看著前面恍如人間仙境般的風景中,那人間地獄般的殺戮。
“夫復何求,夫復何求啊!”
他很快活地舉著茶盅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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