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道。但下一刻隨著金光一閃,楊豐到了他面前。
他本能地鬆開弓弦。
那支箭正撞在楊豐胸前,但卻在他身上彈開,而楊豐已經掐著他脖子,就在同時九節杖戳在他胸前,下一刻他原地消失,但還沒等周圍的人清醒,楊豐已經到了半空,緊接著驚恐地尖叫聲在天空響起。
然後伴著呼嘯的破空聲,那將領從天而降,還沒等落地,楊豐就瞬間出現在他上方,抬腳踹在他胸前。
“砰!”
他直接砸在城牆上。
從幾百米高空摔下的他,在落地瞬間血肉就迸射開。
下一刻楊豐踩在他背上。
骨骼盡碎的他,就像爛泥一樣被踩著。
楊豐就像個惡魔般,緩緩轉頭看著旁邊將領。
“你叫什麼?”
他說。
“李,李嗣源。”
後者艱難地嚥了口唾沫說。
“那該你了!”
楊豐說。
說著他的九節杖伸出。
“國師請住手,小兒輩無知冒犯,請國師見諒。”
就在同時一個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楊豐轉頭看著後面,一個獨眼的老將在一個沒鬍子的差不多年紀的老頭攙扶下走上城牆,後面還跟著一個二十多歲年輕武將,當然,事實上後面一大群各種年紀的武將,一個個看起來殺氣騰騰,不少臉上傷疤縱橫。
都是百戰之餘。
這基本上算是唐末五代初期最華麗的武將天團了。
甚至超過朱溫。
李克用一直比不過朱溫不是手下能打的不夠多,而是他國力不如朱溫。
“晉王?”
楊豐說。
“老朽見過國師。”
李克用向他拱手說道。
“看起來你好像已經沒有多少日子可活了。”
楊豐說。
“不勞國師掛念,老夫還能為大唐討平逆賊。”
李克用說道。
他其實已經病了,這傢伙已經五十多了,打了一輩子仗很難長壽,打仗這種事情本身就是透支生命,再加上被潞州陷落氣的。話說他和朱溫打了可以說半輩子,雖然一直處於劣勢,但也可以說有來有回,可這次輸的真是莫名其妙啊!
天降隕石砸塌潞州城牆?
難不成朱溫這狗東西還有劉秀的氣運加身?而且他不但丟了南部三州,還失去了一個主要大將。
李嗣昭沒能逃出潞州。
他在試圖突圍時候,被梁軍亂箭射死了。
“大唐已經不需要你討逆,岐王已經入朝,帶著你的家人入朝,你的爵位與富貴可保,至於河東軍裁撤,由河東道行軍總管接管河東道軍務,由北都留守接管河東道政務,至於你的部下,將由朝廷進行改編,如鳳翔軍一樣,打散編入十六衛。”
楊豐說。
“老夫一生為國,對大唐忠心耿耿……”
李克用怒道。
“鋸殺孫揆的忠臣?”
楊豐鄙視地笑著說。
李克用身後那些武將瞬間就怒了,一個個做拔刀狀。
李克用立刻擺了擺手。
“晉王殺段文楚時候,朱溫也才剛投奔黃巢吧?這樣算算晉王父子造反也不比黃巢晚幾年,若不是朝廷給你們改過自新的機會,你們還在韃靼人那裡寄人籬下。晉王這句一生為國,說的怕是有點虧心,不過就如岐王之前所說,天子昏庸,奸臣當道,閹宦橫行,有些事情的確也不能光怪你們,你們好歹也還守住臣節。
哪怕是最低的。
也的確比那些弒君謀逆的強。
故此給你們個機會,奉旨入朝,爵位可保,富貴可保。
但抗旨……”
楊豐看著李克用那明顯在竭盡全力剋制怒火的老臉。
“那就什麼都沒有了。”
他說。
“大王,殺了這妖人!”
“大王,跟他廢話什麼?”
……
李克用身旁將領一片怒火,甚至已經拔出刀,他身旁的老頭一臉焦急,原本那年輕的也要拔刀,老頭趕緊拉住他的手,然後他上前行禮。
“敕使駕臨,晉王當以禮相迎,更何況國師親臨,這禮節更不能缺,豈有在城頭相見之禮,更何況逆賊朱溫大軍已至南關,北都形勢危急,如今當以禦敵為先,不如國師暫於城外驛館歇息,明日晉王備齊儀仗,開城門率領城內官民以禮相迎。”
他陪著笑臉說。
李克用原本鐵青的臉,也瞬間恢復了正常。
“國師意下如何?”
他說。
“怎麼,晉王還想效當年上源驛故事?”
楊豐說。
李克用深沉地一笑。
“國師真會開玩笑。”
他說。
“以禮相應的確是朝廷規矩,既然晉王想依照朝廷規矩,那咱們就依照朝廷規矩,明日請晉王備齊儀仗,開門迎接敕使宣旨,不過若今夜有什麼事情,那明日就不好說會怎樣了。”
楊豐說道。
然後他看了看那老頭。
“你就是河東監軍張承業?”
他說。
“奴婢見過國師。”
老頭趕緊行禮說道。
“既然是河東監軍,那就履行你的河東監軍職責,好好勸勸晉王,大唐已經重建,既然是唐臣,當遵大唐號令,別一時糊塗,到時候悔之晚矣。”
楊豐說道。
說完他化作一道金光飛向了城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