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隨便試,畢竟再壞還能壞到哪裡去,原本接下來建奴會血洗各地,屠城無數,你再試也不至於試進去一半人口。”楊豐說。
韓信改造大明……
這畫風相當詭異了。
但韓信改造大明也只會用他們那時候那套。
而他們那套……
秦漢是什麼體制?徵兵制,軍功授田,開疆拓土……
那就只能祝周圍那些勢力死的時候能體面點了,一個一億人口級別,充滿開疆拓土慾望,而且義務兵役制,良家子當兵的古典帝國配上大炮燧發槍,真會成為他們的災難。
西漢已經是剋制了。
畢竟老劉家喊著的是誅暴秦,還要搞休養生息,還是尊黃老之術,雖然事實怎樣不提,但西漢真是收斂的,不收斂的只是漢武帝而已。
“太祖爺,魏國公等候見。”
這時候韓贊周突然走上城臺行禮稟報。
楊豐轉頭看了看社稷壇旁,在還沒清理的那些清軍死屍中,已經跪了一片紅色,甚至還在不斷有穿紅袍或者青袍的在趕到,加入跪地的行列。因為午門還在燒著,而長安右門外是戰場,這些急於覲見的大臣們只能走相對安全的西安門進皇城,然後到社稷壇後面這片空地候見。
而他們前面有一道社稷街門,可以進入端門與承天門之間。
很顯然城內勳貴們已經認為自己不會有危險了,畢竟他們已經奉旨進攻建奴了,現在可以來覲見了。
“哪個是魏國公?”
楊豐說。
“那個身上穿賜蟒袍的就是。”
韓贊周指著一個穿蟒袍的中年人說。
這是魏國公徐文爵,剛襲爵其實沒多久,他爹就是擁立弘光的魏國公徐弘基。
“讓他們都進來吧!”
楊豐說。
然後他看著韓信,順便指了指下面的多鐸。
我大清豫王爺這時候已經涼了,而且明顯有些殘破,楊豐的意思是要不要也讓這些人物理上嚐嚐豫王爺的滋味。
韓信疑惑地看著楊豐。
“都是要死的,何須如此?”
他很費解地說。
楊豐深吸一口氣。
“你想把這些都殺了?”
他說。
“此輩此前已降敵,如今不過迫於無奈而已,雖來覲見,然其本心早已暗懷仇恨,且盤踞此地數百年,縱然不敢公然抗拒,亦不免暗中行事,更何況若要使天下重拾武勇,此輩何用?不但應誅殺,亦當滅其族,以免為患,以其妻女奴婢賞賜軍卒,收其家產以為國用,分其田賜民以收民心。
此地兩百萬口,收青壯可得二十萬兵。
誅豪族以收其心。
江東唾手可得。
既然江東半天下之民,聚天下之財,得江東則天下可定。”
韓信說。
“有點狠了吧?我看看吧,不行就只抽一部分殺。”
楊豐終究不是他這種殺人如麻的。
“欲誅當盡誅,抽其一二誅之,公還望餘下者感恩?”
韓信說。
韓贊周戰戰兢兢地看著。
他現在看出來了,這個自稱太祖高皇帝的不像太祖爺,倒是這個自稱韓信的更像太祖爺,這是要把南京勳貴們統統滅門啊!“先去傳旨吧!”
楊豐向他揮了揮手。
韓贊周趕緊去為太祖高皇帝傳旨。
楊豐坐在那裡沉吟著。
“公欲聚者朱氏子孫,又以朱氏太祖之名,當嚴肅法紀,此輩富貴自朱氏得之,降敵之時已盡為叛逆,依律亦當族誅。”
韓信繼續蠱惑他。
然後他用目光向那些拿著ak47的太監示意了一下。
“但殺了他們,恐怕引起各地士紳恐懼甚至投降建奴與我們為敵,南京一城而已,江南尚有半壁江山。”
楊豐說。
“若其為忠臣,則不叛,若其不忠,則誅之。”
韓信笑著說。
這傢伙太壞了。
陰險,狡詐,邪惡,殘忍。
但是……
專業!
這種事情還得聽專業人士的。
楊豐很清楚自己就是個普通人,無非被那個所謂的神挑選來,但他的思想道德人生經驗,都不足以應對這種真正的亂世,他一個之前雞都沒殺過的在這種屍山血海的亂世裡跟只雞沒區別。
想要應對這樣的時代,必須得聽專業人士的。
韓信的可靠不用懷疑。
畢竟那也是見過那個所謂神的,他沒膽子坑楊豐。
而他的頭腦……
那就更不用懷疑了。
“都把彈匣換上滿的。”
楊豐對著小太監說。
那些小太監毫不猶豫地檢查自己的彈匣,幾個彈匣不滿的,則迅速換上了新的,甚至後面那些當副手的小太監也趕緊給那些空了的彈匣壓滿子彈,然後一個個槍口從女牆射口伸出。
而此時韓贊周已經到了社稷壇旁對那些跪著候見的勳貴宣旨。
緊接著他扶起徐文爵,不過這個太監也是懂事的,哪怕已經知道這些人可能的結果,他依然擺出滿臉笑容,拉著徐文爵跟老朋友一樣。他的反應讓後者和其他那些也都放心了,不過本來他們也沒多想,這些都是真正廢了的,以他們的頭腦和人生經驗,根本沒想過會有意外。
然後他們就跟著韓贊周,擺出一副覲見太祖高皇帝的恭謹,一個個弓著腰低著頭,恍如一排立起的大蝦般走進了社稷街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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