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景如畫的皖南山村,清澈的小溪,古老的石拱橋……
然後橋上一個穿著金色明光鎧,戴著鳳翅盔,抓住馬克沁的兩個黃銅握把,壓著射擊壓板瘋狂開火的。
這畫風已經很凌亂了。
而他射擊的目標同樣凌亂。
我大清八旗勇士們身上還穿著布面甲呢!
他們在蜿蜒的山路上,踏著也就一米寬的臺階排列石板路,就像一條蜿蜒的彩色蟲子,然後在十一點四三毫米子彈撞擊中粉碎著……
楊豐要的馬克沁嘛!
那當然給他的就是馬克沁,正版馬克沁,十一點四三毫米子彈,全身都是黃銅件,看起來金燦燦,更重要還是黑火藥,所以此刻他前面的槍口,很壯觀的火焰噴射著,黑火藥的硝煙噴湧著,一個個手指頭粗的彈頭呼嘯飛出,還好那小孩是站在上風口,要不然這時候人都差不多給燻黑了。
儘管調到了低速,但這是馬克沁,能歌善舞民族的創造者,尤其還是在這種特殊的地形,楊豐需要做的就是一點點移動槍口,讓每分鐘兩百發的子彈沿著山路橫掃,而且因為沒有曳光彈,所以需要一點瞄準技巧,好在這個問題對他來說並不重要,而子彈所過那些八旗勇士的血肉飛濺。
他們的肢體被打斷。
穿透他們身體的子彈帶著血肉飛出。
……
他們驚恐的躲避,但卻什麼都不能做,地形束縛了他們,甚至一名慌了的騎兵衝出石板路,緊接著因為山勢太陡,戰馬無法站立,帶著他一起栽倒,然後順著山勢向下滾落,他和戰馬的慘叫回蕩在山谷。
而石板路上的想加快逃離,或者想掉頭,其結果全都是因為擁擠,踏出石板路倒下甚至滾落山下……
這種路就是這樣,但凡能平緩點也不至於需要鋪石板,兩個點平衡的人走都很危險,何況戰馬這種需要四個點來平衡的。
最終就是綿延在山路上的所有八旗滿洲勇士,全都像等死一樣在那裡驚恐的看著楊豐的槍口,看著他們前方的同伴不斷血肉飛濺著倒下,看著那恐怖的死亡向著自己迅速接近,然後直到一顆子彈穿透他們的身體……
“沒了!”
那小孩激動地喊著。
楊豐以最快速度拿出一根彈帶然後續上,迅速拉開保險,那小孩像之前一樣捧著,眼看著槍口火焰和硝煙再次噴出。
這根彈帶還沒打完,他們前方視線內就已經沒有活著的清軍了。
綿延的山路上,人和戰馬的死屍同樣綿延,他們的血在流淌,甚至流出石板路染紅了綠色。
幾匹活著的戰馬站在那裡不知所措。
“看著點,有過來的叫我。”
楊豐說。
然後他在躺椅上悠然的躺下,曬著明顯有些溫度的陽光。
“嗵嗵……”
槍聲驀然響起。
他無語的坐起,看著學他那樣開火的小孩,不過因為沒有託著彈帶的,剛打幾發就卡住了。
“這個得有人給你託著。”
楊豐說。
那小孩站起身,看著後面山林,緊接著拿出個竹哨用力吹響,然後山林裡面又一個小孩鑽出,看著還是雙胞胎,估計此前早就在看著,只不過這個沒吹哨子不敢出來,現在有了命令就趕緊出來了。很快那小孩也走過來,之前那個擺出一副老大姿態讓這個託著彈帶,然後再和楊豐一樣,雙手抓住握把向前按下黃銅壓板,雖然這個動作對於小孩來說有些費力……
這東西是適應成年人手指的,小孩手指也就勉強夠到,而且這東西也不是說不費力就能按下的。
怎麼也得幾公斤的力量才行。
子彈終究還是沒有射出……
楊豐隨手給他們拉了一下保險。
那小孩立刻按下壓板,槍口火焰驟然噴射,另一個小孩託著子彈驚恐尖叫著都嚇哭了,但懾於老大淫威還是老老實實站在那裡託著。
話說這種從小幹活的小孩還是有點力氣。
“好好幹,這活就交給你了!”
楊豐滿意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