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帝業

第175章 襲人被攆了

十月二十八日,身在江寧城的姜念,收到了泰順帝批覆的密摺,他在密摺中請功舉薦之事,泰順帝都允了。

比如,蘇州城守營守備司徒靖晉升為遊擊,一下子官升三級;因王典、王茂安立功,王茂貞由通州營守備升為都司,官升二級;江寧二百精騎得到厚賞厚恤;羅教人宗護法慕容徵也免死,但會終生監禁……

泰順帝雖刻薄,卻並不寡恩。當他很器重某個臣子,該臣子的舉薦便常能得到他的允許。而姜念既是他很器重的臣子,也是他的兒子,何況姜念此番請功舉薦並未涉及高層官位。

姜念在密摺中請求回京,此事泰順帝也允了。

查禁羅教還有一些後續事宜,交給了兩江總督陳弼納。

江寧王家抄家之事,則交給了江寧節度使唐吉納。

北方的神京,十月下旬就下雪了,而江南的江寧,直到十一月初一,也沒有下雪。

今日便是十一月初一,江寧是個溫暖的冬日。

江寧碼頭,幾艘正要解纜的船,映著日頭。

姜念正負手立於一艘大船的甲板上。

此前他下江南時,身邊隨著賀贇、任闢疆、齊劍羽、戴士蛟、鄒見淵,及十名親軍營精銳官兵,乘坐著泰順帝調遣的兩艘船。

而今日他離開江寧,多了幾隻船,也多了不少人,包括了邢岫煙,包括了唐吉納賣給他的景家人,還多了不少官兵。

他此番要押運大量財物進京。

截至目前為止,他此番下江南已查抄財物價值逾三百萬兩。難免有貪墨,據他估計,貪墨還不會少,否則能超過四百萬兩。反正他這位欽差大人沒有貪墨。

“開船——”

隨著號子響起,幾艘船離了岸。

姜念望著漸漸遠去的江寧城,腦子裡卻浮現著神京東郊的家,浮現著元春、薛寶釵、景晴等女眷。

……

……

泰順二年十一月。

王子騰因狂悖、專擅、貪黷、忌刻、殘忍及王家勾結羅教等多項罪狀,被罷了總兵之職,但念及其昔日功勞,開恩賜其獄中自裁。

這日,關押在京外的王子騰,正蜷在牢房角落,頭髮凌亂,身上的衣服汙穢不堪,昔日相貌魁偉、身姿挺拔的他,如今則像只垂死的野獸。

牢門“嘩啦”一聲開啟,一名宣旨大臣帶著一股子寒氣進來,對王子騰傳了一番旨意,末了道:“著即賜自盡!”

隨即將白綾、鴆酒、匕首三樣物件擺在了地上。

王子騰猛地抬頭,顫聲道:“我……我請見太上皇一面……”

“放肆!”宣旨大臣呵斥,聲音在石壁間迴盪,“事到如今,太上皇豈會見你?難道你要抗旨不成?”

王子騰卻道:“我乃太上皇的心腹臣子,死前求見太上皇,太上皇豈會不允?”

宣旨大臣沉聲道:“莫要拖延!膽敢抗旨,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一番爭執後,王子騰終究顫抖著手,抓起了一瓶鴆酒。

這一刻,他不由想到了姜念,心中是既恨又悔。

恨的是,若非姜念,當初他就不會被貶到京外做總兵;若非姜念,此番王家也不會遭此大禍……

悔的是,他認為,若當初他不因薛寶釵許妾之事招惹姜念,反因此交好姜念,便不會淪落到現在這般悽慘境地……

恨悔之中,王子騰狂吼一聲“啊——”,將鴆酒飲下。

死不瞑目!

王子騰自盡後沒幾天,他的獨子王熹便病死在神京城監牢中。

王子期因畏罪潛逃及藏匿財產,被處死。

其餘王家之人,包括女眷,幾乎都貶為奴。

此事反應出了泰順帝的嚴酷。

……

……

王夫人得到寬恕後,為討好賈母、賈政,主動提出在榮國府內宅設一個佛堂,在佛堂裡靜修,以此贖罪,也為榮國府祈福,為賈母、賈政祈福。

其實是故意做出這種姿態給賈母、賈政看的。

頭幾日,王夫人確也虔誠。天不亮就跪在蒲團上,木魚聲“篤篤”響徹內宅,下人們經過佛堂都要放輕腳步。賈寶玉來請安時,常見母親閉目誦經,面容肅穆如泥塑,竟不敢近前。

誰知不過旬日,佛堂就變了光景。先是王夫人說膝蓋疼,讓丫鬟縫了個厚蒲團;繼而稱頭暈,誦經時辰短了。

這日,周瑞家的慌慌張張報賈母:“老太太,二太太暈在佛堂了!”

賈母忙去佛堂檢視,但見王夫人歪在蒲團上,面色發白,手裡還攥著串斷了線的佛珠。

隨即請來醫生,醫生診脈後道:“夫人是氣血兩虧,需好生將養。”

賈母瞧著兒媳憔悴的模樣,想起她近日“虔心禮佛”的做派,心下倒也憐惜,對王夫人道:“你該好生將養,平日吃齋唸佛就好,倒也沒必要日日來這佛堂裡,況且咱們內宅不能沒個主事的人。”

王夫人聞言,悄悄掐了掐掌心——這苦肉計成了!虔誠原是遮羞布,禮佛不過障眼法。

別看王夫人常吃齋唸佛,此番她卻在佛堂裡堅守了僅僅半個月。

……

……

賈寶玉本就無心在家塾讀書,若非賈政強逼,加上家塾有香憐、玉愛等令他喜愛的學生,他可堅持不住。

饒是如此,趁著王家遭禍,榮府亂了,賈寶玉在家塾讀書之事,便三天打魚兩天曬網起來了。

賈寶玉愛紅,且愛風雅,年紀不大,竟自命為絳洞花王,並將自己的住所命名為“絳芸軒”,裡間門斗上貼著自己寫的“絳芸軒”三個字。

這日午後,絳芸軒內靜悄悄的。

賈寶玉歪在榻上,手中握著一本詩集看著。

忽聽簾櫳響動,大丫鬟襲人端著繡繃進來,坐在榻上繡起了花。只見她穿著杏紅綾襖,束著白縐綢汗巾兒,腰身顯了出來,頸間戴著花領子,襯得一段粉頸愈發生光。

賈寶玉不覺看痴了,情不自禁丟下書湊近襲人,聞到了一股甜香,似是茉莉粉混著薔薇露,燻得他心頭癢癢的。他忽將臉貼在襲人頸間,深深一嗅,又禁不住用手摩挲。

襲人唬了一跳:“你做什麼?”“好姐姐。”賈寶玉猴上身去,扭股糖似的黏著,“把你嘴上的胭脂賞我吃了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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