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崢望著姑娘急匆匆離開的背影,眼底劃過一絲懊惱。
他突然抬手,扇了自己一巴掌,面色晦暗深沉。
他明明知道,她嘴裡說的拿他當長輩是騙他的,還是裝作不知道,自欺欺人地享受著她的關心。
明明知道兩人身份上鴻溝就應該遠離的。
而不是一次次縱容自己越界。
“杜斌。”傅寒崢喊了聲,眉宇間縈繞著濃烈的鬱氣,聲音又沉又冷。
“收拾東西,今天出院。”
既然是他先越的界,那就及時抽身,希望別再影響到她。
許穗寧調整好情緒回來,發現只有杜斌在收拾東西,沒見到傅寒崢的身影。
“杜同志,你們團長呢?”
杜斌聞聲,扭頭看了過來,態度很客氣:“團長和顧政委有急事離開了。”
許穗寧蹙眉:“什麼事這麼突然?”
“這我就不清楚了。”杜斌回答完,從桌上拿了一個信封,笑著遞給她:“許同志,團長給您留了些錢和票,說是謝謝你這兩天辛苦過來送飯。”
許穗寧看著那個信封,眸光黯淡了幾分。
剛她還在想,傅寒崢是不是快鬆口了,結果一眨眼人就跑了。
估計是覺得自己越軌,不知道怎麼面對。
她還是收了那個信封。
這樣下一次她就可以拿還錢當藉口去見他。
回到家。
她開啟信封,數清裡邊的錢、票的數額後,險些以為自己眼花了。
裡邊光錢就足足有五百塊。
還有兩張腳踏車票和一張電視機票,雖然現在經濟放開了,但腳踏車和電視這種緊俏貨還是需要票據的,這兩樣在黑市價格可不低。
嘴硬說不關心她,給東西倒是大方。
這怕是他幾個月的工資吧?
……
第二天,天不亮,許穗寧就起來準備今天擺攤要用的食材。
原本,她打算普通涼皮和麻醬涼皮各準備一半,但仔細一想昨天的麻醬涼皮限量,但很多沒買到這個的顧客,還是吃了普通涼皮,又預定了今天的麻醬涼皮。
這和晚些年商業場上興起的‘飢餓營銷’倒是有異曲同工之妙。
想到這,許穗寧留了個心眼,把麻醬涼皮的量加到20碗,還是限量供應。
除去昨天預定的6碗,一共還剩下14碗。
不到中午飯點,這14碗就已經銷售一空,今天來預定的比昨天更多了。
連著這麼賣了一個星期,她這小攤生意不僅越來越紅火,還向外打出了名聲。
“麻醬涼皮”受歡迎,自然也引起了不少攤主的模仿,有些攤主應該是悄悄過來吃過她做的,然後花了心思模仿,味道大差不大,比她賣的還便宜了兩分錢。
有膽子大的攤主,直接把攤位擺到她跟前,明著搶她的生意。
胖嬸一早過來看到那三個“麻醬涼皮”的攤子,氣得臉色漲紅,憤憤地和她吐槽:“寧丫頭,這些人也太不講究了,從你這偷學了東西,竟然還來你旁邊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