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侯門春夜話太平

抵達汴梁的那天，天剛矇矇亮。南燻門外的官道上，已經站滿了迎接的百姓。

自從趙煦下旨要親自迎接章衡的訊息傳開，汴梁的百姓就自發地來到南燻門，有的帶著自家做的點心，有的舉著寫有“燕雲侯”的木牌，還有的帶著孩子，想親眼看看這位收復燕雲的功臣。

章衡的馬車剛出現在視野裡，人群就爆發出一陣歡呼。

“章相回來了！”

“燕雲侯回來了！”

歡呼聲此起彼伏，孩子們舉著五彩的旗幟，跟著馬車跑。

章衡掀開簾子，看到街道兩旁的商鋪都掛起了紅燈籠，家家戶戶的門前都擺著香案，百姓們臉上洋溢著笑容，眼裡滿是崇敬。

南燻門的城門樓上，趙煦穿著一身明黃色的龍袍，腰束玉帶，頭戴通天冠，正快步走下城樓。

他身後跟著文武百官，章惇、曾布、文彥博等老臣都在其中，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笑容。

看到章衡的馬車，趙煦加快了腳步，走到馬車前，親自撩開車簾。

“先生辛苦了！”

趙煦握住章衡的手，他的手心有些涼，卻帶著一股堅定的力量，

“朕在宮裡天天盼著你回來，燕雲的奏摺堆了一桌子，每一本都寫著你的功勞。”

章衡連忙躬身行禮：

“臣參見管家。臣久離朝堂，未能侍奉管家左右，還請管家恕罪。”

“先生何罪之有？”

趙煦扶起他，指著身後的百官，

“你看，滿朝文武都來迎接你了。

文老相公前幾日還跟朕說，要是沒有你，燕雲不知要等到何時才能收復。”文彥博走上前，對著章衡拱手道：

“子平兄，經年不見，你風采依舊啊。

當年你提出聯金滅遼時，老夫還曾反對，如今看來，是老夫多慮了。”

章衡笑著回禮：

“文老相公言重了，當年若不是您支援，河北的舊部也不會全力協助章惇整頓邊防。收復燕雲，是我們共同的功勞。”

“先生不必過謙。”

趙煦拉著章衡的手，登上城樓，指著下方的百姓，

“你看，汴梁的百姓都來迎接你了。

他們知道，是你讓燕雲的百姓重歸大宋，讓大宋的北疆安穩下來。以前百姓們提起燕雲，都忍不住落淚；現在提起燕雲，都豎起大拇指。”

城樓下，百姓們看到章衡登上城樓，歡呼聲更響亮了，有人高聲喊道：

“章相千歲！燕雲侯千歲！”

章衡站在城樓上，望著下方湧動的人潮，忽然想起五年前在御書房的場景。

那時他剛提出收復燕雲的計劃，趙煦還是個有些猶豫的少年天子，朝堂上的保守派紛紛反對，說此舉會重蹈雍熙北伐的覆轍。是他拿出輿圖，一條條分析遼國的弊端，一樁樁列舉大宋的優勢，才終於說服了趙煦和文武百官。

如今，燕雲已歸，百姓歡騰，當年的忐忑早已化為如今的堅定——只要君臣同心，百姓支援，大宋沒有辦不成的事。

“管家，臣有一物要呈給您。”

章衡從懷中掏出那個裝著海鹽的香囊，遞給趙煦，

“這是燕雲平州鹽場的新鹽，是當地百姓親手交給臣的。

他們說，這鹽是大宋的鹽，這土地是大宋的土地。”

趙煦接過香囊，開啟聞了聞，淡淡的鹹香撲面而來。他拿起一粒鹽，放進嘴裡，眼眶瞬間紅了：